“你肯定,你必然能攻陷?”苏妫抬手将不自发流出的泪擦去,她悄悄勾唇一笑,颜如舜华,将帐中统统人的目光都毫不包涵地征服。
当时候她不睬解爹爹的话,现在?一杯好酒,一个老友,再加上潺潺雨声,足矣。
“好!”元邵将羊皮袋的塞子翻开,他抓过不语的手,咕咚咕咚给女孩的茶杯里倒酒,男人昂着头,脸上尽是笑意:“小朋友,你敢喝酒吗?”
苏妫内心有些急,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腰间的佩剑,过分用力,缠剑柄的银丝将她的手指勒出了血,她仍浑然不觉。俄然,她瞅见大屏风背面有个窈窕肥胖的女孩影子,隔着镂空的雕花,内里的女孩正朝她用力儿挥手。
元邵见不语脸上带着依靠的小女儿态,便知那苏妫在这女孩心中的分量不轻。
“我晓得他是谁。”不语笑笑,但仿佛扯动了身上的伤,女孩不由轻哼了声,只不过她很快又懒懒地靠在椅子背上,神情涣散而骄贵。“我娘在家经常对我说,女孩子最脆弱了,千万不要招惹你获咎不起的人,但是我仿佛已经获咎了您的九弟,他在……”
他?元辄吗?
不语刚说完这话,就发觉本身的心跳的很快,她轻咳了几声,只是埋头浅酌杯中的竹叶青,一声不吭。
“你,”元邵再次怔住,他俄然叹了口气,好似落寞万分,可俄然又哈哈大笑,指着不语点头道:“我活了快四十年,还是头一回听人骂我骂的这么利落,你说这是为甚么。”
爹爹是天,娘亲是地,她的好,你如何会懂。而她的聪明与手腕,你很快就能看到。
帐篷不大,二十个勇猛小将站在内里显得有些拥堵,他们个个都神情严峻,手紧紧地握住兵器,将仆人苏妫团团护住。
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”
这话如何听着这么别扭。
“他叫元辄,是我的九弟。”
不语伸手去接从帐篷沿儿上滑下的雨滴,然后凑到鼻子边闻了闻,许是闻到了牛羊的膻腥味,她赶紧将手中的雨水甩开,歪着头看元邵,笑道:“我爹爹曾说过,君子开阔荡,小人长戚戚。依我看,您是开阔的混蛋,您有一国之君的襟怀,也许还会在内心赞美我这小女子的大放厥词;可您又很混蛋,说不定记仇,就真的杀了我。”
说罢这些话,不语将瓷杯中已经冷掉的茶倒在地上,她看着火线站了好久的元辄,点头嘲笑:“这小我像一头饿了好久的病虎,在您面前看似寒微小小,可不甘让他挑选冬眠,只等有朝一日羽翼饱满,吞掉苍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