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月国的酒与中原的分歧,仿佛加了奶,喝入口里自有股融融腻腻的香滑,咽下后劲儿就从喉咙里上来了,心口火辣辣的烧,头也有点晕晕的
“国主本该如此。”
一个冷冽的男声俄然响起,苏妫朝前看去,只见畴火线走来个漂亮矗立的年青人。如此寒凉之秋,他赤着半条胳膊,古铜色的上臂耸起一块块如小山般的肌肉;他头发不长,全数披垂在脑后。分歧于普通贵族喜用宝石做装潢,这个男人额上绑着约莫有三指宽皋比做的抹额,显得他野性实足。此人在离宫时见过,恰是抢了前太子姜勉之风头的夕月国第一懦夫,元辄。
苏妫忍不住昂首去看罗公子带的仆人,此人头发灰白干枯,黑脸上有很多斑点,人很瘦,背有些佝偻。奇特的是,这个老仆人的眼睛又圆又亮,尽是少年人的生机。不知为何,苏妫总感觉这个仆人很熟,仿佛在那里见过似得。
元辄垂下眼眸看那仆人,鄙夷道:“你又不是大女人,还怕在老爷们跟前脱裤子?”
拿起筷子,苏妫俄然惊呼一声。她完整不知该如何动手,小羊的眼睛还是半睁着,懵懂无辜可又让人打心底里发憷,想来它连羊妈妈的模样都没看清,就被烤了上桌。
元辄冷冷地瞥了眼苏妫,然后才将信笺翻开来看,只见这充满野性的男人俄然不屑一笑,他将这信笺撕扯成两半,扔到地上。
听了这话,罗家的仆人立马炸毛了:“不可,你得让我们出去。”
说罢这话,元辄俄然将指向苏妫的面门,残暴笑道:“苏将军,你好大胆,竟敢捏造娘娘手札,难不成是别有用心,想要教唆我夕月与吕国的干系么。”
“夕月国万岁!国主万岁!”
“蛇血能够有毒,你敢喝么?”
帐篷里很粗陋,只要一张桌子并一把椅子。幸亏除了罗公子和他的仆人,其别人都是甲士,都感觉站着远比坐着舒畅。
“苏将军。”
“这底子不是贵妃娘娘的亲笔信!”元辄抱着双臂,臂上的青筋顿时闪现出来,他冷酷地看着苏妫,字字诛心:“娘娘乃夕月国人氏,天然是用夕月字来给国主写,可这信上倒是汉字。清楚是你们捏造了娘娘的手札,诡计捉弄国主。”
苏妫忙从袖中取出封桃花笺,躬身捧起,非常恭敬道:“这是德贵妃给国主您的亲笔信,请国主过目。”
当浓烈的奶香和酒味飘散进帐篷时,总算有人来请了。
“咳咳。”刘能轻咳了两声,他冲苏妫眨了眨眼睛,仿佛在表示着甚么,紧接着,他又扭头朝摆布看了圈,这才朗声道:“请苏将军下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