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心头之事终究卸去些,姜之齐脸上的阴霾总算比之前少了很多,他按上陆讎的肩头,点头笑道:“此番利州之行非常凶恶,真是辛苦你和苏将军了。”
刘能轻咳了几声,他朝苏妫轻点了下头,沉声道:“苏将军,要下车了。”
昨夜筹议了一晚,总算制定出了个可行之策,兵分两路,一起是苏妫带刘能将军前去敌营与元邵和谈,另一起则交给了义薄云天、夺目有城府的辛左,暗中前去归坞国。
瞧见三爷有恙,辛左、牛将军、罗公子、陆讎等都围了过来,他们帮着苏妫将姜之齐扶到椅子上坐好,有的给递水、有的给披衣,现在战局才刚好一点,若三爷也像利昭一样倒下,那可如何是好。
这一番话,将统统人都听得怔住,本来利昭和三爷竟然有如而后招。好一个雪狼利昭!好一个姜三爷!
车帘俄然被人翻开,阳光有些刺目,苏妫忙将手臂挡在面前。
“夕月国此番几近倾天下之力来袭,正面比武我们绝对占不到甚么便宜。”姜之齐说这话时面色沉寂,可眼里清楚透暴露气愤之色,他嘲笑道:“实在早在两个多月前,我就与利昭定下计谋。奥妙派三千精兵穿过戈壁,直攻夕月国的心脏,玉轮城!元邵的铁骑虽在火线坚不成摧,可他有翅膀飞回玉轮城么!”
男人拉起女人冻得冰冷的小手,看向远方,喃喃道:“一将功成万骨枯,汗青只记成果,很多时候忘了写下残暴的过程,而这个过程我们必须经历。”
。你需求她的时候,她就在身边。
“这是功德啊。”苏妫此时也终究能暂松口气,夕月国的气力刁悍,如果那国主元邵真不顾玉轮城之危,一狠心挥师攻来,必将会让吕国生灵涂炭。如果能和谈胜利,则免了场刀剑相向,不但对吕国对百姓,更是对姜之齐绝对大有好处,可他怎地如此神采。“如何了,元邵提甚么要求了?”
姜之齐从背后看她,他们一个是前朝公主,一个是当朝皇子,她的过往有资格问这句话,而他的将来亦有资格答复这个题目。
苏妫看着已经有些慌乱的男人,笑容如花:“但是,我不想我的孩子们变成亡国奴,我也不想别人在我背后指指导点,苏妫除了一张脸能看,别无是处。”苏妫挥开姜之齐的手,她抬头看着天,看着远方,轻声道:“毕竟曾经,我也是这个娟秀江山的仆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