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刘琨低估了刘渊的坚固毅力和高超的用兵之术。刘渊借着晋军兵分几路的机会,俄然挥军折返,向大陵的晋军本营策动狠恶守势。这破釜沉舟的一击完整出乎晋军的预感,晋军本队苦战两个时候,终究不支而溃。折冲将军卢伯生、牙门将军邢延等大将几近没于军中。端赖着从介休返回的骁将丁渺率铁骑连番突阵,才逐步稳住阵脚。
岂料刘琨已有对策,他奥妙潜回晋阳,构造迎敌。就在胡人诡计攻城之时,拓跋鲜卑的马队俄然杀到,与晋阳守军两面夹攻,胡人大溃。这一战晋军与鲜卑军斩首总计四千余,其他降者无数;阵斩左渐尚王贺赖古提、左骨都侯须卜跋等豪酋十数人;枭叛将龙季猛之首以示众。匈奴左贤王刘和沿汾水窜入昭馀祁的湖沼地带,仅以身免。晋阳守军借大胜之威,随即东进光复襄垣、上党等地。而鲜卑马队则南下与晋军主力汇合。
这番话自是遁辞无疑,刘舆岂会听不懂。他吐出一口浊气,暗自感喟。心知东海王并无主动与匈奴交兵的志愿。不管是东海王本人,还是其政治盟友王衍、裴盾等辈,近期都在紧锣密鼓地cāo办东海王出镇许昌之事。这些人只将重视力集合在朝廷内部的权力图夺上,并不把剿除匈奴兵变视为当务之急,眼看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。
“臣以顽蔽,志望有限,人缘际会,遂忝过任……道险山峻,胡寇塞路,辄以少击众,冒险而进,顿伏艰危,辛苦备尝……臣自涉州疆,目睹困乏,流移四散,十不存二,携老扶弱,不断于路。及其在者,鬻卖老婆,生相捐弃,灭亡委危,白骨横野,哀呼之声,感慨和蔼……”
本来,得知刘渊领雄师攻打军事重镇介休今后,刘琨倾师南下会战。两边主力在大陵至隰城一带鏖战十余rì,刘琨所部逐步占有了上风。
至四月下旬,匈奴雄师完整撤回雀鼠谷南口的汾水关。随后夏之交的涨水期到来,雀鼠谷百里间道再难随便通行。这一场历经两个月、两边前后动用了将近十万雄兵的大战,至此告一段落。扼守太原国的晋军当然丧失惨痛,但匈奴的丧失更多。他们全据并州的图谋遭到迎头痛击,前后折损兵力数万,特别是称为五部匈奴的本族jīng兵元气大伤,起码年内绝无能够再行出兵攻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