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且大声答道:“服从!”锋利的骨笛声中,三百名匈奴马队立即跟着他冲了出去。
弥且还来不及取刀,便有几条长槊挟裹着劲风直刺而来。弥且大吼一声,把角弓劈面扔去,随即双手环绕马颈,腾身翻入马腹之下。两支马队对冲的速率多么之快,弥且一伏身的时候里,那几名晋军马队便从他身边掠过,持续向前冲杀。
这一来,匈奴人立即堕入了被动。冲在最前的几名奚人连惊呼都来不及收回,已被奔腾而来的晋军甲骑冲撞上马,顿时踏为肉泥。
版桥。
与此同时,匈奴大将刘景也正在了望着晋人的军阵,望了半晌,他烦躁地拨马回旋,挥鞭抽在几个惫懒的兵士身上,恶狠狠地骂道:“你们这些卑贱的小兔崽子,快给弓上弦!把弯刀拿稳了!一会儿谁敢不卖力,老子活劈了他!”
两军相距不过数百步,匈奴马队纵马奔驰,转眼就冲过了一多数的路程。他们在顿时狂呼乱喊,挥动铁锤、大刀等重型兵器,阵容骇人;按照以外的经历,大部分晋军在这时便会慌乱奔逃,匈奴马队刚好冲阵而入。
刘景如何想都想不明白。这算甚么话?晋人的天子可不就是姓司马么?不把晋人都杀光,如何毁灭姓司马的天子?大单于的奇迹越来越畅旺,可他的设法,却越来越奇特了。或许是因为大单于年青时在晋人的都城里住了太久,学了太多汉人的古怪事理吧。
“叔父!”充满锐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一名青年军人催马来到了刘景的身边:“劈面阿谁晋人的大官,在疆场上穿的那么显眼,他是傻的吗?你派我为先阵吧,看我踏平敌军,一刀搠死那家伙!”
弥且已经盯上了阿谁被很多将士簇拥着的晋人大官。他正要开弓,俄然间惊呼一声。
能将长枪使得如此灵动矫变的,天然非陆遥莫属。他的家传枪法确有神鬼莫测之机,将长枪使开,半晌间已有七八名胡人毙命。这个倒地的胡人竟然还是第一个逼得他变招的。陆遥冷冷瞥了眼栽倒在地的弥且,看他的皮帽上装潢着白sè的翎羽,该当是以勇力著称的驰名流物;但是在重甲马队的个人打击下,只要死路一条。
刘琨却仿佛涓滴没有把即将产生的战役放在心上。他明天在铠甲以外披着一件华贵的锦袍,策马立于中军。他单手控马,落拓地用马鞭悄悄敲打着鞍鞯,偶尔才睨视一眼劈面疏松的匈奴人军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