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折嘿嘿嘲笑,自顾喝酒吃肉,也不再理睬刘演。大堂当中俄然间鸦雀无声,每小我都在等候着越石公的反应。
杨桥面sè惨淡,连连发展,一不把稳磕在台阶上,几近仰天倒地。
独孤折是草原上横行无忌的强豪,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厮杀,才搏来西部拓拔鲜卑万人之上的高位。他这几年来往汉地,只见到官员昏庸无能、军队脆弱如鸡,故此越来越放肆放肆。固然传闻新任的并州刺史是汉人中军功赫赫的豪杰人物,原也并没有当真放在心上。但是现在在刘琨逼视之下,只感觉刘琨的双眼神光湛然,仿佛带着莫大的压迫感,不由感觉嗓子干涩,竟有些严峻。
刘琨忽地自案几以后长身而起,扬声道:“杨桥!”
“叔父!侄儿有事禀报!”
刘演勃然大怒,甩开陆遥直冲到那独孤折跟前道:“不算甚么事儿?尔等胡虏,觉得我堂堂天朝没有国法么?”
没想到此话一出口,仿佛火上浇油。
“方才刘演将军所言情状,是否失实?”刘琨问道。
这几年来朝廷在朝乖谬,引得天下乱贼四起。匈奴、羌、氐、羯各族多有起兵造反的,攻占州郡无数。细心一想,这大好国土,竟然已有很多落在胡人手中了!
“本来是始仁啊,此行何事?”刘琨把玩动手中的酒杯,貌似随便地问道。
刘琨在大堂当中来回踱了几步,慢慢道:“独孤酋长,本官新任并州刺史之职,你就不辞劳苦来访,足感美意。拓跋鲜卑部族对朝廷的情意,本官也尽皆了然。若拓拔鲜卑能够为朝廷效命、襄助剿除匈奴,朝廷必不吝于爵赏。或许裂土分茅,亦未可知。”
刘琨面sè一沉,拂袖道:“不消说了,你退下罢!”
独孤折挺直了身躯,狠声道:“刘刺史,你刚才说,胡人到了汉人的地盘,便不能照着草原上的端方来。但是刘刺史,你无妨极目四望,试问大河以北、潼关以西,究竟另有多少州郡能算是汉人的地盘呢?”
独孤折以下的鲜卑朱紫一齐跳起来,虎视眈眈地瞪着刘演。两侧偏厅里的鲜卑军人也停止了吃喝,一双双凶光四shè的眼睛盯着大厅里的诸人。现场的氛围刹时变得剑拔弩张。
大厅以内顿时鸦雀无声。刘琨啪地一声,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案几上。刘演的肩膀跟着酒杯顿落的声响抽动了一下,却仍然拜伏在地,并不起家。
“可惜我接报晚了,不及调遣人马,竟然让他们施施然进了刺史府作客!”刘演双手握拳道:“道明你来做个见证。此事,我毫不与他们善罢甘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