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过年好,你也过年好。”
“七哥,我们都老了。没想到到老来还是我们两兄弟才是伴儿。”刘小四举起手里的酒杯。
“七哥,她喊我四哥,喊很多亲热啊!”
刘小四拽着七老夫往床边走。
“小四,你个龟儿子,你比七哥年青,七哥比不上你了。”七老夫醉眼迷蒙的笑着。
七老夫躺在床上,听着刘小四在堂屋里清算那些饭菜碗筷。
村里的白叟们大多都有手机,那是为了便利接听在外的后代们的电话。只是一年到头,后代们有多少人会常常打电话返来呢,更多的时候手机也只是一个计时东西,就像那些年戴在手腕上的腕表。
刘小四的声音有些冲动,说话也语无伦次。
夜色已经来临,车车山的夜晚不像平常那么的喧闹安宁。有孩子们在夜里燃放的烟花,跟着噼啪的爆响,在夜空里绽放那么一小团艳艳的光团。这些偶尔在空中闪亮的烟花,预示着一个欢愉的节日就要到临。
七老夫喝了一大口,火辣辣的酒液,另有刘小四絮干脆叨的话一起进入肚里。
七老夫已经说不清楚话了,眼皮子直打斗。
七老夫听到刘小四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。然后,房间里暗下来。刘小四钻进被窝里,带出去一股子冷气。
“哦,明秋他妈,啊,我很好,你好吗?”
“七哥,她的身子水一样的柔啊!”
“七哥,七哥,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啊!”
阿谁小时候,一伸手就能够把他扔到背上背起来的七哥老了。阿谁不时到处护着他,在贰内心山一样结实,牛一样有力的七哥老了。
七老夫面前闪现出两个男孩的身影,手牵手走过那些野草带露的山坡,走过落日映照的黑滩河,走过那些贫寒欢愉的日子。村外老树上的鸟窝,村后水池里的鱼虾,车车山的野果,另有那些追着看的坝坝电影……《隧道战》里打鬼子,《平原游击队》里的李朝阳,《白莲花》里标致的女匪……好多的东西都在刘小四的报告里清楚地重现。
刘小四讲得最多的还是明秋他妈,阿谁曾经被他叫做秋儿的女人。阿谁女人只不过跟了他不到一年,他却记得相处的每一个日子,每一件小事,仿佛那是他生命之树上最深最清楚的一道年轮。
刘小四内心没有那种新年到临的高兴,明秋妈的分开让他的心一向失落降落。如果向来未曾获得,内心就不会晓得那份夸姣,就不会对那样的两小我的相守念念不忘。只是曾经具有了,又俄然间落空,心就痛得没法呼吸,就想要找一小我倾诉,想要找一小我陪着酣醉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