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闷墩唱着歌就往车车山脚下走去。车车山脚下是王四姐开的麻将馆。这年前年后,恰是麻将馆最热烈的时候。
刘闷墩有一个哥哥,比他大两岁。刘闷墩的哥哥很普通,白白净净,高高壮壮的一个姣美女人。
刘大毛的老娘水珍过来拿袖子去擦儿子脸上的茶水,嘴里抱怨着:“真是不要脸,跟个孩子普通见地。”
他伴随了多少人的童年啊。很多人长大了分开了车车山,可他还是个孩子样。
刘闷墩的母亲很心疼他,三十几岁的人了,他老娘还把他当孩子一样。
很多歌他都会唱,很多歌他都唱不全,但是他常常能够记着每首歌最出色的部分。他是个傻子,智力有限,不能够对他有太高的要求。
刘闷墩的内心就像是一张白纸,简朴,洁净。
川中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装,就是死要面子。车车山的人也不列外。
打牌的赌注都是很大的,有的人几天就会把一年的支出输去一大半。当然,那多数是些猫天狗冲的青屁股娃娃。
白叟们也有来打牌的,过年了各家的后代多少都会给点过年前。兜里有钱的白叟们赌注也会比平时大一点。
刘闷墩就哭了,冲着辜一贵说:“黑油罐,你要输,输死你娃娃。”
辜一贵晓得别人背后必然会群情他,黑着一张本来就不白净的脸,甩脱了二狗的手,骂骂咧咧的走了。
刘大毛嘴里说着,眼睛却刀子似的盯着辜一贵。
车车山很多东西都会成为刘闷墩的玩伴。一棵树,一根草,一阵风,一片云……都会让刘闷墩欢愉,仿佛天下上就没有甚么让他烦心的事。
他们融入不了都会,也回不了乡村。
王木工从速拉着两人:“新年八节的,大师都惜点气。不就是一场牌吗,又不是要性命的东西。”
“新年八节的,闯你娃娃的鬼了。”辜一贵就把杯子里剩的茶水泼到了刘闷墩的脸上。
刘闷墩从七老夫家里出来的时候,内心是很欢畅的,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玩伴,孝子狗球球。
很多人都不如刘闷墩活得萧洒。一个傻子,谁乐意跟他比呢?但是很多人又比不上刘闷墩。
吃得饱,穿得暖,睡得安稳,这岂不就是最大的欢愉。
这是老天对刘闷墩特别的关爱。
“牌都没打完,给个铲铲?”辜一贵摆了然借着刘闷墩耍赖。
刘闷墩感受有些渴了,就走到打牌的白叟们的桌边端起一个茶杯就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