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芜菱僵着点点头。

入鲍鱼之肆,久而不闻其臭……

府中没有女眷,没有合适的衣裳,荷花锦鲤两个丫头各有两件绸缎衣裳,还是新做的制式的,拿给陆二蜜斯穿,大人只怕不悦。

她走出去的时候,已经被隔壁茅房的味道熏得习觉得常了。

罗暮雪将军闻言怔住,本来无神采的面孔难以发觉地热了,他微微扭过脸:“不是拐角处有个裁缝铺子吗?从速去买还来得及。”

说着转向陆芜菱,有些奉迎又不美意义地笑道:“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间丫头,爷心好,家里好些粗使奴婢都是前次专门在松阳道水患逃荒的人里头买的,还要渐渐调-教。”

因而擦洗完的陆芜菱看到的便是这些:一件酱紫色绣了一圈葫芦斑纹的肚兜,用的便宜的茧绸,绣线是便宜的银线,一件松江布的红色中衣,布料甚好,针脚也算密实,只是倒是男人款式,也过分广大,甚么绣纹也无。再然后是一件乳黄色小裳,素罗的,襟边一圈虫草斑纹,模样平常,也不丑,料子差了点,织得有些稀少,做工斑纹不算好也不算差。一条湖蓝色素绫绔子,也是边上绣了一圈,似是兰草纹,外头一条月红色缎裙,倒是绣了半边的靛蓝色云纹,只是也是最省工的绣法。

陆芜菱微微叹口气,起码总比在牢中像贾氏少个袖子甚么的强多了。

但是现在,在如许存亡难料的时候,陆芜菱心中也忍不住有几分期盼起来。

陆芜菱又点头,温声道:“有劳你了。”

她呢,之前则是泡在大大的澡盆中,加上香膏澡豆,让丫环们奉侍着洗头沐浴,从未感觉有甚么特别,偶然候还要嫌弃香膏气味浓俗,还要暗自好笑mm们在澡盆中撒花瓣的行动过分附庸风雅。

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甚么的,也不过如此罢了。

端木嬷嬷始终有点不天然,估计是对着陆芜菱如许前后身份太差异的人,不晓得如何的态度才好。

现在小圆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粥,两碟子点心,两碟子小菜,餐具俱是浅显白瓷,唯有粥碗,竟是定窑绿釉莲花碗,连陆芜菱本来家中都未曾见。

别的另有梳子头油并一支空心梅花银簪子,簪子做工粗糙,却深得陆芜菱心,因为簪子头锋锐得很,如果早晨罗暮雪相逼,她还能抵住咽喉威胁一番,实在不得已时,刺下去也能血溅三尺。

陆芜菱早已饿了,点心各吃了一块,只是鹅油卷太腻,松子糕过软过甜,实在不好吃,便低头喝粥,幸而粥煮得醇厚,喝下去很舒畅,两个小菜也不难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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