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芜菱一眼便认出来了桂姐儿和霖哥儿。也看出他们的打扮是在庄子上制止惹眼。
霖哥儿虽年纪小,行事却已有些章法,发明金明固然狼狈,并未多受伤,身上只是被扔了很多泥巴,便站起来,朝罗暮雪等施礼道:“多谢各位救了我家小厮。”又朝陆芜菱施礼:“二姐别来无恙?”
威远伯老夫人本就是后妻,比威远伯本人也大不几岁,不是亲生的,老是姿势不好摆放,虽说亲生儿子也很有出息,但也不能为了一个完整落魄的女儿获咎狠了当家人,威远伯肯庇护贾氏母子,她已经感觉不错了,以是女儿偶尔见面便抱怨这抱怨那,她也不是不晓得女儿脾气,便感觉她过分了。
罗暮雪看陆芜菱这弟弟尚好,比两个mm靠谱,小小年纪,也算行事有节有据,便接口道:“你姐姐很好,不消担忧。”
袁氏心中,积恨已久,只因这世上妇人,便是被人说几句老公不好,还无妨事,儿子倒是千万说不得的。
陆芜菱却看都没看她一眼,只对霖哥儿道:“我们姐弟,能相见一次已是不易,各自很多不得已,谁都不必歉疚,”垂下眼睫毛,又道:“虽是不能进学科考,多读书也是好的,胸有诗书万卷,气度开阔,通事明理,行事为人,更加开阔,倒是不必范围于四书五经。”
唯有霖哥儿,陆芜菱夙来倒是有几分至心珍惜的。
抄家发卖的时候,男仆并未跟女眷在一起,陆芜菱也就没再见过他。
金明性子要聪明些,长得也讨喜,主子们身边露脸的机遇多,是以陆芜菱也能一眼认出来。
霖哥儿抬头看着顿时的姐姐,目光中有难过,隐忧,惭愧,自恨,小小年纪的孩子,有如许庞大的目光,倒是叫人看了也心肠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