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流冷声道:“偶然间?”

溪云抢先站起来,道:“走,出去收礼,然后请他们喝口水,坐门口歇歇,再请他们下山去。”

这时山道口俄然有人大声道:“全部天下,我最想杀的人,周义信排第二。”

两道身影旋风般一转,“嗦嗦”两声,定在溪云等人面前,一个背负大刀,一个肩扛长枪,恰是任乾雄与唐天。

溪云含笑摆摆手,意示不介怀。

此人倒是聪明,言辞不但不堕魔门涓滴颜面,更指责两人不给溪云面子,在这大喜之日脱手。

任乾雄闷哼一声,道:“唐兄,你第二想杀之人是周义信,不知哪位有幸排在第一?”

唐天将长枪往地上一顿,大声道:“当然是郝通海!这老魔头在贺州城滥杀无辜百姓,我若不捅他几枪,这事决不能告终!”

溪云道:“你们大长老莫非就没想过这里并不欢迎他?”

溪云问:“哪个是周义信送的?”

溪云翻开红布,一尊尺许高的白玉观音,光芒和润,代价不菲;一幅佛祖拈花,迦叶一笑的佛法传承图,笔法松散而朴拙,画布略为发黄,明显是古物;最后一个木盘上叠着几张地契,白云峰山脚下千亩良田成了苦集寺财产,自有佃农耕作,苦集寺收租便可。

溪云点了点头,道:“他是否也得空前来?”

世人听来者甚众,本有几分严峻,听他这一说,都忍不住笑起来。

走到门外,世人都是一愣,面前恭恭敬敬躬身站着三人,一身黑衣,腰系蓝带,各自拖着一个木盘,以红布盖着,或高或矮,天然是礼品。而别的数十人竟在中间空位上繁忙起来,架桌子的架桌子,摆椅子的摆椅子,一个个大木箱翻开,内里竟有酒有菜,一桌桌摆了上去。

那几人都不吭声,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,叫人不好非难。

唐天大怒,忽听一个声音陡峭传来,道:“唐兄,我们本日是向溪云兄道贺来的,翡翠院我们一群人并肩作战尚且敌不过郝通海,大家给他伤得七荤八素,整栋楼都毁了,但总算是共磨难的战友,本日溪云兄荣任苦集寺方丈,其他事如何都得先放一边。”

田楠楠欲言又止,任由丁香棍骗懵懂的弟弟了。那日到归园庄的才几十人,魔门才十多人,本日却来了这么多,恐怕,恐怕……

三人神采都是一僵,门派新立,就算仇家来了,这一日也该喜气洋洋,不宜抵触,如此不客气地对来宾说话,而来宾代表的还是当今武林声望最显赫的魔门,恐怕也只要溪云一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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