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前是一株梅树,生得极其高大,开着满枝丫的梅花,从他们站着的窗下往上看去,只见殷红的梅花簇簇绽放,就仿佛是开在天幕之上,暮光北风里,亭亭摇摆,如同丛丛焰炽热烈的在天空燃烧腾跃,艳光四射,灼人双目。
大殿的左边有一扇丈高丈宽的落地圆窗,窗前地上铺着丰富的软毯,上面置着小小一方矮几,常日他们兄弟常在此窗前席地坐谈。现在东始修抬步畴昔,脱掉鞋,踩着软毯走到窗前。
龙荼悄悄的将殿门合上,然后走出三丈,悄悄守侯。
“玉师,我已做下决定。”东始修目光腐败神情果断。
玉言天只是淡淡一笑,伸手取太矮几上的茶壶,斟了两杯茶,跟着袅袅白气,一股茶香在殿中满盈开来,暗香沁鼻。
神游天外的东始修在闻知的顷刻有些怔然,然后他回过神来,霍然起家,疾声问道:“玉师在哪?但是到了城外?朕去迎他。”
“实在当年的我们又何尝不也是如许想的。”东始修浓黑的眉头一扬,眼中带出一抹轻浅的自嘲,“但是,做了天子后才晓得,这肩膀上,一边确切枕着无上的权威与繁华,一边却压侧重逾千山的承担与任务。”
随便的一问一答,令东始修感觉肩头松缓,心神渐突变得沉寂,端起茶杯啜一口,顿一股暖流灌入肠肚。一时渐趋暗淡的暮色里,大殿中只茶香袅袅,偶尔一点饮茶的微响,温馨得如深潭古寺。
玉言天没有说话,只是悄悄坐着,看着他的弟子―――本日的天下至尊。
东始修连着几日未曾上朝,丰极又在府中养病,风独影自回帝都后即闭门不出,以是忙坏了皇逖、安好远、白意马、华荆台、南片月几人。不但要措置平常政事,并且目睹着冬至即到,朝中高低都要为祭天做着各方筹办,以是几人日入宫廷内宿官堂,已是数日未曾回府了。
玉言天心中一动,脑中想着的倒是这一起上所知所闻。
一见阿谁背影,东始修顿时心神一缓,胸膛里一股暖流缓缓漫开。“玉师。”步入大殿,大东的天子神态恭谨而竭诚的向窗边的背影躬身施礼。
“你看。”玉言天指着窗外道。
“始修,你过来。”窗边的人招招手。普天之下,能直呼大东天子名讳的只要那传奇帝师―――玉言天。
闻言东始修倒无惊奇,那么多年相处,他自知恩师之习性。“师母身材如何?小师弟现在也该是长成大人了。”
东始修心头一震,脑中依罕见甚么闪过,目光自窗外的红梅上收回,在玉言天劈面坐下,“多谢玉师教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