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颉城回帝都以来,风独影便闭门不出,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,一样那一日风独影也没有上朝,以是那道圣旨由内廷总管申历送到了风府,宣读圣旨时,风独影面上既无欣喜亦无忧邑,安静的接过。
看着久遥冷酷带恨的眼眸,风独影胸口一堵。曾经朗若碧空的人今后能够再也看不到了,心头感喟之余更有一些难以讲解的酸痛。抓着圣旨的手背在身后,紧紧的握住,开口道:“你曾问过我的亲哥哥在哪。”
久遥蓦地转头,看着她,一脸的震惊。
对于久遥冷厌的神情,风独影并不料外,她只是举动手中圣旨道:“陛下封你为‘清徽君’。”
超出白梅,院子里落叶已尽的树木上还残留着一些冰雪。
听得这话,久遥又愣了愣。
杜康送大夫出来时,看到雪地里一行浅浅的足迹,微微顿了顿,然后转头望向里间床榻上温馨木然躺着的人,不知怎的,心头便悄悄叹了口气。
第一道圣旨与第三道圣旨群臣惊诧半晌后便安静接管了,而第二道圣旨颁下,石不疑、徐史、严玄三人微怔以后欣然领命,“惠侯”陈滨、“敏侯”王贺、“信侯”谢镜三人倒是忧喜难辨。自梁、凤两家倒下后,他们三家便整天惶惑难安,就不知哪天俄然一道圣旨传下,便身家性命难保,而现在他们不但繁华职位还是,并且出任一州国相,比之以往仿佛还多掌了实权,但是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与欢乐。
风独影捏着圣旨,安静的与久遥对视,“我知你不肯意,可我们必得结婚。”
“他死了。”风独影的声音缓缓的,那样的清楚,可明显安静的语气里却让人听出晦涩,仿佛一字一字如同利刃滚过咽喉,字字带血,声声含痛,“他叫风青冉,死在我的剑下!”
帝都迎来了今冬第一场雪,徐史便是在这絮雪飘飞里回到了帝都,随行的是满满七十车北海文籍。
元鼎三年十一月十六日。
“风青冉……竟然是风青冉……”乱世里,阿谁惊才绝艳的青冉公子,竟然就是风独影的亲哥哥。久遥怔怔望着窗前,心头一时理不清是悲是痛,好久后只得沉沉感喟。
可风独影与他相处日久,岂会不知,她转过身,走至窗前,推开窗门,“这世上,于你来讲最怕的只要这个。他死时将你拜托给我,亦将我拜托给你,以是他走得安静安祥,却不知活着的有多艰巨。”她的目光穿过窗口落在院中的白梅,地上已寥落着许些梅瓣,枝头的梅花在北风里颤抖,仿佛随时会随风飘去,显得脆弱却又坚固。“于你,我是他,于我,你是他,你我共一条性命,以是你勿须担忧惊骇,若我有朝一日要走了,必然会带上你,若我来不及带上你,你固然追来就是,毫不让你辛苦独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