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氏这话说得不好听,帽子也扣得大。刘夫人也不欢畅了,反讥道:“夫人此言差矣。贵府二女人的名声好不好,这中兰城里但是早就晓得的,可与我们刘家无关。不止名声,名节之事我们都未曾计算了。若不是看在钱大人面子上,这事我家可不会考虑。再者说,应婚退婚的,是我家吗?我刚才可也是说清楚道明白了,庚帖未换,礼数未议,哪来的订婚。倒是夫人家与薛家换好庚帖议好礼数,就差立婚书过礼了,这般才是定了亲。薛家退亲了吗?薛家未退亲,夫人倒是与我家相议婚事,那应婚毁婚的,但是夫人家。这就算说出去,夫人也不占理。”

安如希在屏壁背面看不见甚么,只听得屋里自家娘亲与那刘夫人相谈热烈,连礼都收下。顿时差一点哭出来。内心指责着薛叙然,想着今后若再有机遇晤他,定不再理他才好。正脸也不给他一个,正眼也不瞧他一眼。对,定要如此!

“嗯。”钱世新低声应着,安如晨一举一动他很清楚,她没找媒婆子,那天然是薛家找的。但薛家能办这事,安如晨必定是出了力。龙大仍在与安如晨手札来往,她也没逃窜似地出城,看来局势还是稳的。但是时候未几了,还得尽早动手。

刘夫人拿出一张笺来,递给谭氏。道:“夫人瞧瞧,不是我打妄言。这是媒婆子拿去给先生批返来的。”

“我问了,不可。不成能不轰动任何人将她带出。就算带了出来,也会透露身份。以后的事,便不好办了。”

收到拜帖特地没出门在家等的安之甫非常欢畅,忙让谭氏前去号召。安如希听到动静后偷偷去了偏厅,在屋后屏壁背面偷听。

钱世新道:“诱她出来呢?找个身份递个帖子,哪怕仿太守大人的笔迹,约她到某处。”

刘夫人道:“先生说了,我儿与二女人的八字原是不相冲的,配姻缘也是无妨。但二女人与薛公子的八字却极合,加上高僧点拨,又曾订了亲,这事算是定了的。如此生了变故,我们刘家横插|出去,便有拆墙祸,这八字配八字的,便相冲了。这相冲之灾,我儿八字怕是会受不住,损功名宦途。”

刘夫人这般也不客气了,让婆子把礼接返来,站起家道:“如此便告别了,夫人不必相送。”言罢,回身走了。

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安之甫气得七窍生烟,唤来仆人备轿,他要去福安县见钱大人去。

安如希的心全部吊了起来。而谭氏的脸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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