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梓宸不睬她,只是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扒饭!
几天前,衍川下了一场大雨,雨势实在太大,哗哗地砸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,水擦不断地划动,刮出一道道水痕。云乌沉沉地压得很低,车头劈开水浪,摇摇摆晃颠簸向前。这一段路,本身就是年久失修,并不好走,现在又下如许大的雨,更是难走得要命。
云梓宸面色涨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都凸出来了,不过没有等他发作,刘大虎蓦地一拍桌子:“你个妇道人家在这里胡搅蛮缠甚么?给我滚出去!别给你几分色彩就蹬鼻子上脸!”
内里的雨落得很大,院子里都起了一层水,铜钱大的雨点砸在上面,像是泛泡泡一样咕嘟咕嘟的。云梓宸收了伞出来,秦副官和那名保镳同时立正向他施礼。云梓宸回了军礼问:“大帅在不在?”
余宁是江北重镇,固然不若衍川那样是要塞,但是夙来被称作江北“鱼米之乡”,这里邻近本地四大湖泊之一的宁阳湖,所产粳米软糯苦涩,貊军有一大半的粮饷是出自余宁。
“在的。”
云梓宸垂在桌子上面的一只手握得咔咔直响,又听刘大虎道:“女人就是宠不得!一朝小人失势,就敢爬到老子头上来拉屎!谁给你的胆量!”
七姨太神采刹时就变了:“我之前一向听人说,云军长本事不凡,如何在你的管理下,衍川穷成了如许?云军长不会拿着百姓的钱中饱私囊吧?”
云梓宸固然是有十万孔殷的事情来的,到底却不过周统制的面子,并且也真的饿了,坐下来刚吃了几口,就闻声一个甜腻妖娆的声音:“大帅,我约了周太太她们打牌,这就去了。”云梓宸背脊一僵,吃在嘴里的饭菜味同嚼蜡,他实在想不到,刘大虎竟然将七姨太也带了过来。
云梓宸径直出来,这里是余宁的军区批示部,刘大虎既然来了,必定是在这里跟驻守余宁的周统制商讨战略。
刘大虎坐在桌子边,正拿着牙箸剔着牙,瞥见他出去,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。比及云梓宸行了礼以后,才慢悠悠地叫他的字:“少宁来了?用饭了吗?不嫌弃我们的残羹残羹,就随便用一些吧。”
云梓宸一颗心咚咚地跳得短长,几近用尽了全数力量,才节制住本身紧握的拳头没有一下子轰到刘大虎脸上去。
他说了这话,七姨太反倒不走了,扭着细腰走过来,一双水蛇般的手臂搂住刘大虎的脖子:“等我赢了钱请你吃珍宝斋的冰糖莲子。”
他在头一天早晨获得动静,乾帅刘大虎已经到了余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