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孙具有正统的储君身份,是大秦名正言顺的皇位担当人。这个庞大的上风,任凭他费经心机,也没法对比。
再往左偏一些,就会伤到顾莞宁。
齐王听到身后的惊喊声,目中冷芒连闪,脚步毫不游移。
顾莞宁这才松了口气,此时,钱公公的话也恰好传入耳中。
这些年,他暗中交友朝中官员,拉拢萧怀远,也支出了极大的代价。外人只知齐王藩地富庶,却不知,他将齐王府的大半家业都花在了这些处所。
一统统人神采都变了。
却未想到太孙早有防备。
那一丝银光也随之落地,竟是一柄极其轻浮锋利的飞刀。
那一箭,恰是冲着阿淳的方向而来。
……
内里的死士一时没法闯进屋中。阿淳的哭泣声,便成了靶子。而此时,恰是顾莞宁抱着孩子。
门外的射箭手,未曾踌躇,持续射箭。
乳娘站在顾莞宁身侧,在世人环抱当中。刚才这一箭,从琳琅和珍珠之间穿过,紧紧地钉在乳娘的胸膛上。
身为藩王,一言一行都有人谛视。他无领兵之权,明面上只要一千亲兵。为了豢养死士,他殚精竭虑,暗中破钞金银无数。
为了这一天,他暗中策划多年。
陈月娘脑中的弦绷得极紧,声音嘶厉:“护住殿下和太孙妃。”
顾莞宁得空顾及这些,她低下头,轻哄怀中的孩子:“阿淳,别哭,娘亲在这儿。”
……
出于对皇室皇权的畏敬也好,出于对齐王莫名的胆怯也罢。非论是丁骁,还是穆韬,都下认识地忽视了齐王的存在。
一团混战中,却无人主意向齐王建议进犯。
太孙清楚早已备下天罗地网,等着他自投坎阱。
离得远,没能听清是否有人中了飞刀。只是,这一柄飞刀过后,再无箭只飞出去。
齐王身后的侍卫如虎狼普通缠住了他。
阿淳还在张嘴哭喊。
“主子救驾来迟。”
穆韬情急之下,只得出声示警:“齐王闯出去了!”
齐王终究到了寝室外。
直到齐王堂而皇之地领兵逼进寝宫,穆韬才霍然惊醒,忙领人追上前。但是,此时已经迟了。
太孙一把搂住顾莞宁,连同年幼的阿淳一起搂入怀中:“阿宁,别怕。”
他觉得本身能杀进延福宫,亲身将太孙斩于剑下,一抒胸膛中的郁气闷气肝火。
他觉得本身出其不料。
胸膛中奔涌不息的气愤不甘,和对皇位的激烈巴望,异化成了奇特而又狠恶的情感,在他的心中涌动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