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究换好了？”赫连琉挑了挑细眉：“让她演出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是啊，王爷与殿下也快些尝尝，别等凉了，口感就不好了。”赫连琉道。
赫连琉被拓跋澄的话顶了归去，顿觉脸上无光，斜眼瞥到花木间垂手侍立的舞伎，计上心头，笑着说：“濬殿下说的也没错，操琴之人确切有些特别的癖好。既然琴弹不成，不如，献舞一曲？归正又有舞裙，又有琵琶伴奏。”
“论献舞，我如何比得上贵府练习多年的众舞伎呢？方才的花间红裙舞，已是艳惊四座，而我自知技不如人，再穿上红裙，岂不是东施效颦了？”
“我与霁月参议操琴之事，与你又有何干？”拓跋澄转头瞪了赫连琉一眼。
风华亭内，世人已将美食品尽，拓跋澄不时地伸着脖子朝亭外了望。
“你是甚么意义？霁月才不会遁走！”
“那……女人是筹算换甚么衣服呢？”
琵琶声再次响起，清脆动听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，世人分歧的目光，皆是转向花木间。
“若论舞艺美好，天然是赫连府的舞伎们，霁月千万不能比的。”
赫连琉冷“哼”了一声：“澄殿下，你也别白搭苦心了，有的人，可不会承情。”
“殿下，实在没有这个需求。”霁月悄悄地点头。
见世人皆不言语，氛围有些难堪，蓓陵端起槐花糯米粥，浅尝一勺，遂号召拓跋翰：“哎，这‘槐花雨润新秋地’的糯米粥，非常苦涩适口。九哥哥，你也尝尝。”
“你说够了没有？”拓跋翰听不下去，忍不住重重地放了酒杯。
霁月唇边漾起浅淡而又平静的浅笑，右手持剑柄，左手握于右手之上，抱拳鞠躬，没说一句话，玉手抽出剑鞘里的利剑，手腕悄悄扭转，利剑划过一道弧度。她身子微弓，剑尖朝火线直指，又以左脚为轴，一个翻身扭转，右腿勾起，再一个抬头下腰，闪闪的剑光与红色的身影相互融会。她的速率时而快速，剑在空中划过“咻咻”的破风之声；时而放慢速率，身材柔嫩，跳舞与剑术相连络，柔中带刚。霁月的身姿轻巧如燕，翻转踢腿，腾跃舞动，剑气环她周身安闲游走，如游龙穿越，带起衣袂翩跹。她的发丝在风中飘飞，眼神灵动，几次回眸时，面庞清秀中透着几分与常日分歧的刚毅。
拓跋澄见霁月不语，觉得她不善跳舞，正欲辩驳赫连琉，替她摆脱。
赫连琉掩嘴一笑，道：“澄殿下这么信赖这个婢女，实在是有仁爱之心，对下人都这般好。只是，野花到底是野花，别说世家的蜜斯，只恐怕连府上养的舞伎都不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