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信殿,左昭仪处。
蓓陵公主瞥见有人跪在安昌殿门口,忙令轿辇停下,走近一看:“九哥哥?”
“父皇。蓓陵另有一事……”
“她春秋小?他还春秋小吗?!朕养你们这么大,就是让你们个个跑来违逆朕的吗?!”
中常侍跪下道:“皇上息怒。”
“可贵你有这份孝心了。朕并无大碍,且退下吧。”天子似是倦怠,摆摆手。
“霹雷!”顷刻,刺目标闪电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天空,轰霹雷隆的闷雷响个不断,接着,“哗啦哗啦”的暴雨滂湃而下。
长信殿内,青雾胧纱帐中的左昭仪明白,宫婢偏房内的霁月明白;嘉乐殿中,奶娘正给她背后伤痕擦药的蓓陵明白;平王府中,书房里熬夜深思的拓跋翰明白;东宫,彻夜无眠的世人,也皆明白。
“不须管我,快去吧。”
“传――圣上口谕:蓓陵公主克日于嘉乐殿检验思过,不得出宫。”
“不必。”左昭仪说:“我们自不消劳心插手,就任他们去吧。”
“传闻皇后娘娘本日表情颇佳,殿外的宫女姐姐将角黍领出来了。”清丽道。
霁月初度来到嘉乐殿,报了由来,说是左昭仪娘娘遣来送角黍给右昭仪娘娘与蓓陵公主。
“主子服从。”
老妪的声音垂垂远去,常娘迟疑半晌,可惜门后再无任何声响,沉闷地让民气生惶恐。常娘只能拜别。
“你若不累,也可留下陪我说会儿话。”
蓓陵还从未见过皇上这么愤恚,一时吓住,张口结舌,没有言语。
“其他的事今后再说。”
“这……”霁月问:“蓓陵公主能劝得住吗?”
蓓陵深深地望了拓跋翰一眼,小声道:“快走。”随即便被中常侍拉走。
拓跋翰看到蓓陵泪水涟涟,眼中另有惊骇之色,忙问:“如何?父皇也不肯见你?”
“那我们,需不需求去安昌殿查探下?”
“只是送些吃食……”
“公主,快些走吧,主子还要复命呢。”中常侍催促道。
霁月不消细问,便知是说九王爷拓跋翰。
是啊,若魏宫皇子相争,情势越乱,越是无益。霁月心内思付。
“中常侍,传朕口谕,既然蓓陵与太子兄妹情深,愿同承惩罚,本日起,蓓陵也无需踏出嘉乐殿,嘱右昭仪多加管束!不教好不准出殿门一步!”
“蓓陵谨遵父皇之命。”蓓陵磕下头,随中常侍退下,她转头回望了昔日对她多加宠嬖的父皇,皇上却只垂眼看手中奏章。
“我也不知。”宫女为莫非,遂又轻声说了句:“公主仿佛吃紧忙忙便出去了,没奉告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