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亭外,送分袂。寇准眺望彼苍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此时此景,仿佛若十三年前的景象重现。只不过,当年送别的丁谓,现在已经变成另一个逼他出京的人了。
她昂首,扬声道:“德明――”
赵桢利诱地问刘后:“母后,明天不消去资善堂了吗?太傅还等着呢!”
刘后拉着他的人走到床边,真宗已经醒来坐起,见太子存候,笑道:“功课学得如何样了?”
刘后拉住了赵桢的手,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,这边含笑道:“母后已经同太傅说了,本日放假一天,你本日就在崇政殿中,陪父皇和母后玩一天!”
玉座珠帘,御香环绕,帘子前面的声音,悠远地像是从天涯传过来似的:“寇准,你可知罪?”
刘后听得丁谓说到周怀政“杀丁谓、囚皇后、逼官家退位禅让太子”时,只感觉脑筋俄然一片空缺,手足冰冷,举手命道:“你且停下,待我想一想!”
刘后绷了半日的心弦一下子松了下来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真宗早已经听过这笑话了,倒是给儿子面子,笑了笑道:“说得不错。可见做人,性子太急了太慢了都轻易误事……”
赵桢毕竟还是个孩子,闻听得能够逃学一天,也不由喜得笑了一笑,忙端庄地施礼道:“儿臣尊旨。”
刘后笑嗔道:“明天别问功课,也别说训课,只叫皇儿说几个笑话,给你父皇听听,要笑了才准通过!”
次日,圣旨下:寇准坐周怀政案之罪,贬为太常卿,下到相州为知州。
雷允恭忙道:“周怀政已进宫中,正在御药院!”
好似一道惊雷炸响,寇准心头极度震憾,这么多年来引觉得自大的统统,竟被面前的一个妇人,击得一片粉碎。他缓缓地伏□子:“寇准领罪,罪及寇准一身,万勿再连累别人。”
刘后再问曹操纵:“你昨日调遣兵马如何?”
刘后霍然站起,厉声道:“好一个欲加上罪,何患无辞?我倒要问一问,我有何罪,你们这般视我为眼中钉、肉中刺,欲拨除而后快!官家病罪,太子年幼,一个是我的夫君,一个是我的儿子,没有我支撑着这统统,早教你们这些权臣把持得逞!寇准,到明天你还不晓得本身错在那边,罪在那边吗?张咏叫你读霍光传,你读懂了吗?霍光辅汉武、佐昭帝、废昌邑、立宣帝,如一柱擎天将汉室支撑而起,他的了局又如何?”刘后自齿间一字字地迸出来:“9、族、皆、灭,诛、连、千、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