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娥微微一怔,杨婕妤明天这话,倒说得蹊跷,含笑点头道:“我倒不明白杨娘子这话的意义!”

刘娥见她提起旧事,心中一酸,强行抑住道:“媛妹想必也曾受过委曲了!”

杨媛点头道:“姐姐说得是,如姐姐普通有量之人,才有后福。有些人做事,怕是自讨不吉利,折了福分呢!我现在才晓得,姐姐是多么一个叫民气服口服的人了!”

杨婕妤笑道:“我一见姐姐就感觉亲热,姐姐若不嫌弃,我们今后就以姐妹相称吧!”

侍女倩儿跟着杨媛一向回到宫中,见杨媛疲累地坐下卸妆,忍不住道:“娘子,奴婢不明白……”

杨媛嘲笑道:“我哪有甚么深意,我蠢了五年,被人算计了五年,吃了五年的苦头,才稍稍学一点乖!”她看着镜中的本身,尖尖的脸儿削了下去,已经远非昔年那天真天真的苹果脸了。轻抚着本身蕉萃的容颜,冷冷隧道:“芳华易老,光阴易逝,我这平生韶华中最好的五年,我独一能够取宠皇上的机遇,却被皇后所算计,就这么永久地毁掉了。我用了五年的时候,来认清这小我。”

杨媛坐在床边,轻抚着挂在床头的一副寒梅图绣品,轻叹道:“这是当年太后给我的,一副寒梅图上,有二十朵梅花,梅花共有五瓣,绣完整部图,就是一百瓣。太后这平生,绣了三副寒梅图,但是我十四岁入襄王府,整整五年,夜夜空闺,统共才绣了三朵梅花。我入府三年,才明白郭妃安排我所居住的玉锦园,竟然是当年潘妃的居处。想当时潘妃失欢于官家,她日日等、夜夜盼,直到病得奄奄一息,那眼睛却还是死死地望着门口,期盼着官家的身影能够到来。但是直到她死,也没比及官家,她死的时候,眼睛是睁着看着门外不闭的。人们说,她不是病死的,她是等死盼死、绝望而死的……”

倩儿想了一想,又道:“但是这与刘美人有何干系?”

刘娥惊得忙也跪下扶道:“杨婕妤,您快起来,可折煞我了!”

杨媛会心肠一笑:“姐姐说得是呢,莫非那边还能每天拿这一招来用不成!”

杨媛嘲笑道:“我不欢笑又能够如何?这宫里王府,大家长着势利的眼,我若暴露半分不幸相,立即被人踩作脚底泥。我只要本身给本身壮着声气儿,让太后觉得我在府中得宠,让郭妃觉得我在太后跟前得力,不然的话,我现在焉能是群妃之首,焉能在正阳宫猖獗大声。”

杨媛破涕为笑道:“多谢姐姐,姐姐也别婕妤长娘子短的了,就直呼我阿媛或者媛妹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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