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今后,真宗下旨,诏沈伦孙女沈氏入宫,封为秀士。
杨媛还是不放心道:“但是,真的要让沈家丫头拣了这个便宜不成?”
杨媛恐怕刘娥禁止似地,吃紧忙忙地说:“沈秀士以将来皇后自居,还在后宫诸嫔妃之间拉帮结派,到处对姐姐无礼,气得姐姐肝气疼痛!”
真宗一怔:“沈家的女儿?好端端提她做甚么?”
立后之事,就此告一段落,不复有人提起。
刘娥柔声细语隧道:“人家好端端的一个闺阁女儿,教朝臣们扯出来当枪使,倒是委曲她了。现在又不晓得那里传出来的先皇后遗折,又把她扯在里头。如果立她为后,这后宫里曹美人杜秀士她们,论家世一定在她之下,论资格远比她高,平日里连先皇后都要恭敬她们三分,这十五岁娇滴滴的小女人,可如何压得住她们呢,岂不是苦了她?且百闻不如一见,如果真的万一传言有误,官家将来的费事还更甚于本日呢……”
真宗肝火模糊被挑起:“沈秀士真的如此胆小妄为?朕还没说立谁为皇后呢,谁敢以皇后自居?”他转向刘娥道:“德妃,她真敢对你无礼?”
刘娥笑了:“我并没受甚么委曲,官家也瞧得我气度忒小了。沈秀士不过是年纪轻不懂事,我能同她普通见地吗?媛妹说的也是过甚的气话,官家且不必理睬!”
真宗怔了一怔:“这倒是为甚么?”
且说这日真宗下朝,方回到嘉庆殿中,却见婕妤杨媛站在刘娥身边,正忿忿地说些甚么!见真宗到来,刘娥忙停了话题,这边率杨媛含笑迎驾。
真宗听了这半截话,笑指着她道:“听听是谁口是心非呢,朕还觉得你真的全不在乎,到底还是妒忌了是不是?你放心好了,朕是不会纳她的!”
真宗已经是听出来了:“如何了?”这边看了一眼刘娥,笑着握住她的手道:“你吓得住媛儿可吓不住朕,媛儿,你尽管大胆地说!”
真宗抚掌大笑道:“都说你是朕的女陈平,好一个扬汤止沸,不如釜底抽薪的好计!”
真宗挑了挑眉:“听你这意义,倒是力劝朕纳了她?”
刘娥笑道:“你还没听我说完呢!可惜这沈家蜜斯,不过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女人,现在这么一闹,官家若不纳了她,今后教她如何嫁人呢!”
刘娥道:“沈秀士固然不懂事,念在她幼年无知,也不过是平日听了身边有人教唆罢了,并不是她的错。官家且承诺臣妾,就当没听到过此事,也不要去究查惩办的,待沈秀士也一如既往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