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俊一脸“不信”：“哎嘁，谁家端庄人说闲事会在青楼里说啊？”
她目光深寒，声音顿时变成男声：“两只胳膊？”
李妍坐在他劈面，脑海中思虑着他话里的意义。
要识字，要懂情面油滑，会看眼色，还得口风紧，背后不嚼人舌根。
“疑点实在很多。”沈俊直言，“这么多年，从‘沈府’出去的学子，固然再没出过你父亲那样直接冲上殿试的高人，但插手春闱得进士的也有三五人了，称得上高门。再加我每年投进曲楼的银子也很多，供应给他们的诗词书画真迹也颇多，都没能如沈账房这般，只去了一次，就直接得了‘高朋第一坐’。”
大晋城郭内三百六十行，只要海西楼劈面的曲楼是特别的。
屋里温馨半晌。
只要在那一家曲楼里能够痛骂贤人，能够指导江山，不但不会被问不敬之罪，还会有机遇成为都城门客，享用座上宾的报酬。
柳青青吭哧一下笑了，她抬手撕下脸上那张面皮，规复了昔日的模样：“我也想踩高跷，但那样腿就不天然了，膝盖位置会变得非常奇特，感受也还是会被你看出来。”
柳青青脸颊上的笑意，蓦地散去。
她将手里的茶盏放下：“我是来讲闲事的，你顶着那张糟心的脸，是用心的么？”
“对了，我一向不明白，兰花门为甚么自称沧海山？”马车上，沈俊猎奇地问，“老祖宗之间一人认了个山头么？”
但李清风因为身材不好去官以后，曲楼以后交由谁来卖力，又如何运营，便无从晓得。
并且，此次她要说的事情，必须对府衙保密。
李妍点头：“八门里只要四门有山，而沧海山的意义……相传东海有三座仙山，别离为蓬莱、瀛洲、方丈，皆被海水环抱。当年这四门最早创建，他们拜把子的四小我当中只要一个女人，阿谁女人立下汗马功绩，是庇护着那三座仙山的海水，为了好听，就叫沧海山。”
她一个头子，和另一个同业头子，在府衙主导的曲楼里，谈匪贼之间的闲事，这多少有点欺侮青州府。
这是李妍父亲李清风成为宰相以后，为天下有志青年斥地出的一条路，在每个州府中都有设立。
不冠名，不做私用，只叫曲楼。
能比他更早晓得李妍的目标，就申明曲楼背后的人，要么和府衙有干系，要么和秦另有干系。
她笑眯眯走到李妍劈面坐下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：“你前次让我查的，最外侧的动静先给你，细节上还在查，别急。”
“那日沈账房的琴技入迷入化，实在冷傲了全部曲楼。不但是在场的世家少爷们对他印象很深，曲楼的小二更是把他研讨了个透辟。衣裳行头代价多少，举手投足是哪派学子风采，乃至还争辩了一阵子。”他边说边回想，“以后大抵第三天，我佯装喝醉去厕所的路上，听到楼后转角有两小我在念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