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巫仿佛是被这一叫叫回了神,缓缓放下了手,脸上红晕渐退,又规复了冰冷挖苦的神情。
韦巫见两人之间频使眼色,韦双宜强压肝火的模样,知她不好发作。方才惨白的神采又规复了普通,一昂头道:“我是长姐,经验经验你也是该当的,你竟敢说我是‘以上犯下’?看来母亲教的你都没放在心上。也好也好,我们就到母亲和丁夫人面前,将事情原本来本,一字不落地讲上一遍。”
但在琳琅阁初遇,韦巫又到处以身为韦朝南女儿而得意,举止放肆。但若说她性子骄横,本日再见却不时透暴露惊骇的神情……
“两位姐姐,这是如何了?方才不都是好端端的吗?怎的竟动起手来了。”长安好戏看得差未几了,才捏着嗓子谨慎翼翼地问,一副怯懦怕事的模样。
韦双宜闻声丁戟的话,抬眼望他,向前走了两步仿佛是想走到丁戟身边去。
却又硬生生愣住了脚步,抽泣得更加短长,哭泣之声里满是委曲之意。两眼被泪水浸过,红红的像只兔子,配上那哀怨之声,当真是楚楚不幸,别有一番动听之态。
幸而丁戟眼疾手快,一把捞住了韦双宜,才不至于令她被推在地上。这不过是一刹时产生的事情,待到几人回过神来,韦双宜已经躺在丁戢的怀中,紧闭双目,晕了畴昔。
重新至尾,韦巫和韦双宜两人绝口不提到底为何事争论,诸人也不好相问。幸亏韦双宜已经往百香阁的方向走去,丁家的三兄妹也就跟上,想着归去以后禀了母亲再做决计。
长安偏头去看韦巫,她盯住韦双宜,嘴角勾起,似是见到一件极高兴的事情。但眼中却不成制止地透暴露惊骇之意。
韦双宜身边的仆妇丫头俱都还在灯会上玩耍,只余下一个叫明鸾的大丫头,是曾在韦夫人身边服侍的,也是个聪明人。听了韦双宜的叮咛,不但没有上前去惩办韦巫,反而是托住了韦双宜的手肘,面带浅笑,语带责怪道:“蜜斯想是胡涂了,奴婢是下人,哪敢去掌二蜜斯的嘴?”又捏了捏她的胳臂,眼神朝长安这边飘了飘:“姊妹之间拌些吵嘴也是常有的事,只是二蜜斯不该脱手,还动手这般暴虐。三蜜斯向来文弱的,哪经得起这般凌辱,一时肝火攻心失了分寸也是有的。奴婢看,不如回转百香阁交由夫人来公断罢。”
丁翎容讨了个败兴,摸摸鼻子又踱回了长安的身边,嘴里念叨了一句:“美意没好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