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娘娘同皇后娘娘固然将九公主当作心尖尖,却也没法满足她与正凡人一样玩耍玩耍的欲望,故而在其他方面就格外的放纵她。
她因为自小体弱多病,分外遭到太后和皇后的心疼。但是即便是长年服药,从不间断,李万禾的身子还是是非常孱羸,稍稍吹一点风就会病倒。
去给九公主伴读。这原是年前就已经奉告长安的事,柳温明虽没说甚么其他的,但他神采沉重,不由长安未几想。
“今儿的饭格外好吃,这剩下的菜别华侈,你和翠羽、玉芽将它分了罢。”长安吃得急,感觉喉咙有些不畅,也不等茶凉,端起来就猛饮了一大口。
实在长安出嫁之时,母亲悄悄地陪了两箱嫁奁给她,里头不但有贵重的器具金饰,都城里头的两处房契,京郊的地契,就连父亲最中意的那副《醉卧积山图》都放在了内里。只不过为了补助府中的家用,都被她悄悄换成了银子。
长安与李耀结婚。成帝由始至终未曾下过一道旨意,仅仅是在两人结婚以后赐下一些不值钱的玩意罢了。
长安吐了吐舌头,这才从椅子上跳下来。
自此以后,九公主每次见到长安都要冷嘲热讽普通,偏她又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,长安获咎不起,偶尔回击两句,便会被皇后娘娘变着法儿地整治,厥后也只能受着。
“啊?如何了?”长安这才回过神来。
九公主瞧着她,仿佛在瞧甚么珍禽异兽一样,脸上讽刺之意更甚:“得‘情’一字?此时现在此地,你竟然口口声声还念着‘情’字……本来真是个傻子!”
长安扬头道:“公主是金枝玉叶,该当是天下万民的榜样,现在对待皇嫂却叫‘傻子’,如果传了出去,只怕会贻笑风雅吧。”
日已西沉,天气渐晚,柳府中各个院子垂垂都掌起灯来。
长安做了近二十年的柳家嫡女,那里受过这般的冷待,当时心中便觉万分的委曲。李耀牵着她的手冷静不语地往回走。刚一走出宫门,便回身将长安抱在怀里。
说来奇特,成帝对馨妃情深意重,对李耀这个儿子却一向不闻不问,非常地萧瑟。
偏她当时心高气傲。又一心都扑在李耀身上,只感觉为了他受甚么样的苦都是值得的。
柳长安只感觉心中的委曲一扫而空。今后以后,每次有命妇朝见,长安从未曾缺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