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冲着她安抚地一笑:“有甚么好怕的,又不是龙潭虎穴,你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啊。”
长安晓得这话是在说柳微然了。柳温明刚正的性子,天然是接管不了柳微然,但柳晏的话又不能不听。长安至此才完整明白,宿世的柳温明为何一向对柳微然不冷不热。
“父亲且耐烦等着长安,待到长安返来。自会有不一样的六合。”
“蒋蜜斯的母亲仙逝了,陛下准她在家守孝,不消进宫了。”那梁内侍仍旧是笑眯眯的,引着三人上了轿,不疾不徐地往内宫行去。
钟柯琴脸上满是掩不住的镇静之情:“这宫中的藏书阁里头有古往今来的藏书总计三万六千本,长安,我们如果有幸能窥得一二,那是毕生受用不尽的。”
蒲月月朔,凌晨,柳府门前已经停了宫内出来接人的马车,柳晏、柳温明并颜氏携着长安的手走出府来。此时的气候垂垂热了起来,长安穿戴新裁的撒花烟罗衫,下穿一条镂金挑线纱裙,一头乌黑的头发盘成朝云随香髻,上插一支快意祥云簪,两缕发丝垂在脸旁。
柳温明抬手筹办拍拍长安的头,却被那朝云随香髻挡了手,便改成拍了拍她的肩:“好孩子。我和你母亲在家中等你返来。你是我们柳府的嫡女,这点,永不会变。”
“长安拜别祖父,父亲,母亲,”长安向面前的三人慎重地行了一礼,“此去经年,长安不能日日奉养于膝下,祖父和父亲母亲定要私行保重。”
只是可惜,白咏絮空顶了如许一个才女的名字,恰好是半点才情都没有,为人又是俗气陋劣。奇特的是,宿世里白咏絮倒是韦双成的好友之一。
长安再拜一礼。由青纹和玉芽搀着上了车。
柳晏点点头:“家中的事你无需担忧,到了宫里要谨言慎行,你师父长石子现在被陛下留在宫中,你如果有甚难处,无妨去寻他。”
“钟姐姐,你也到了。”
长安悄悄一笑,端倪之间竟是舒朗的意味:“师父教我弈棋之道,此后几年的这盘棋,长安必然会细细揣摩的。”
钟柯琴的祖父钟百里是个毕生醉心于册本的饱学之士,她自幼耳濡目染,对于古籍珍品极其上心,故而得知要进宫作伴读,她一心都在那万卷藏书之上了,庞的一概没想。
“你们也不消担忧,”长安笑道,“我不过是去作伴读,并不像宫女或是女官,你们只消跟着宫里的嬷嬷学几日礼节,能对付对付就成了。摆布我们常日并不出去走动,余下的渐渐再学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