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柳晏像是沉浸在窗外的风景中一样，动也不动。柳温明几次想要开口叫他，都被颜氏轻拉衣袖给止住了。
她两眼死死盯着柳晏的背影，半晌也不挪开。
“你怕甚么？”柳明月沉下脸来，“难不成你要被抓去做尼姑不成？走！你的婚事我都已经说定了，我们去投奔你婆家就是。”
“目无长辈？”柳明月嗤笑一声：“谁是长辈？”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柳晏，不屑隧道：“他吗？”
柳温明听她提起母亲，一时有些怔愣。
柳温明与本身的母亲并不靠近，柳母不知何故。对柳明月是各式娇纵，却不是很体贴本身独一的儿子，柳家独一的子嗣。
“你如何会如许想？”颜氏插言道：“你是柳府的蜜斯，夫君远亲的妹子，父亲独一的女儿。你过得不好对他们又有甚么好处？”
她说着说着又嘲笑起来：“父亲官居太子太傅，所打仗的青年才俊也不知凡几，就是未曾将女儿的婚事放在心上。兄长底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，文不成武不就，半点也希冀不上。这也就罢了，我本身寻着了意中人。自家的父亲不但不帮，还要我收了这份心机。若不是有母亲在，我只怕是要孤老平生了！”
柳晏却只是淡然地看了柳明月一眼，挥了挥手，胡文识相地躬身退出了书斋。
说着便拉了封蝉的手，恨恨道：“我们走，这里是留不住了。”
书案上的砚台镇纸，并册本笔墨都散落一地，收回一声巨响。
封蝉下认识地今后缩了缩，道：“去哪，去哪儿……”
柳晏向来珍惜羽毛，洁身自好。便是柳明月与他不靠近，自小耳濡目染这类狷介之气。也不至于会成为现在这般暴虐不足，手腕不敷的模样。
柳明月指着柳晏的手并不放下来：“他算甚么长辈？从小到大，他可曾抱过我一次？可曾体贴过我的饮食起居……我见到他的次数还没有见到胡管家的次数多。”说着脸上透暴露伤感之情：“若不是有母亲对我嘘寒问暖，只怕我早就因为一场风寒送了命！只可惜，可惜母亲死得早。不然断不会让我遭到如此的凌辱！”
她自从重生以后见到柳明月母女，便一向有一点不解。若说封蝉品性不好是因为柳明月教养无方，那么柳明月的品性又是从那边学来呢？
长安在柳温明身后探出头来。见柳明月已现出癫狂之态，所说的话也是毫无顾忌的。
“外祖父！”封蝉思忖半晌，挣开柳明月的手，跪在柳晏面前哀哀哭求：“您当真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吗？蝉儿还小，外祖父您就发发慈悲，救救我们罢。”她面庞哀戚，倒真有几分楚楚不幸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