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惊骇交集,满腹委曲,现在被他大声呼啸,内心不忿,还嘴畴昔:“我都说了不怪我,你还吼我!”

“皮外伤罢了,不敷挂齿。”我拿开帕子,血是普通的红色,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:“只是侠士如果持续沉住气,坐壁旁观,看我在那边喂兔子,怕是我这条小命都交代在这里了。”

凉辞曾经说过,这个猎苑内里都是豢养的小植物,如何会有这么大只的猛虎俄然跑出来?并且好巧不巧,竟然被我不利地碰上了。另有,这猎苑四周都有专门的兵士扼守,如何竟然都没有发明?

我想,凉辞对于这传闻一向喜闻乐见,天然有他的事理,当下老诚恳实点头道:“麒王殿下委实身材不适。”

凉辞看了一眼手中的手帕,沉吟半晌,又弯下腰,细心查抄老虎身上的伤,微蹙了眉头:“有人来过,是不是?”

我内心一阵暗笑,功德不出门,好事传千里,他是受万众谛视标一国王爷,贩子里多捕风捉影,添油加醋之辈,这下凉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
我撇撇嘴:“官差都明哲保身,我如果叫唤有老虎,怕是他们逃得比兔子都快,谁还来救我?如果我叫唤着火了,他们怕担干系,被下属见怪玩忽职守,天然簇拥而至,就算发明我在扯谎,那么多人的气势也总能把老虎吓跑了。”

他较着一怔,然后玩味地望着我,将眸子眯起,带着一股伤害的味道。那种莫名的威压又重新铺天盖地地向我压过来,几近难以喘气。

我只觉他喜怒无常,揣摩不透心机,只能装傻充愣,故作烦恼地可惜道:“只可惜了刚才那只兔子,我费了半晌工夫才好不轻易捉了来,想养肥了炖肉吃的,便宜了那只大虫。”

他饶有兴趣地打量我的脸,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,递给我:“你的脸已经全都花了,看起来有些风趣。”

“你将刚才的环境同我一字不落地报告一遍。”凉辞叮咛道:“特别是关于他与你所说的话。”

“你受伤了?”他目光一凝,淡然问道。

我转过甚去,方才看清拯救仇人模样,头戴紫玉束发冠,面若皎月,眉若刀裁,目若利刃,鼻若悬胆,口若元宝。嘴角似笑非笑,眼梢似挑非挑,一身绛紫滚金边束袖锦袍,威武不凡,浑身披收回一股凌厉的霸气,令人感到无形的威压。

我嘿嘿一笑:“就事论事罢了,人道本来如此。”

说完,足尖轻点,一跃而起,身形利落萧洒,稳稳铛铛地落于树尖之上,威姿飒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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