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梳未出阁时的发髻。”云浅凉交代。
“这如果让相爷晓得,奴婢必定会被骂死。”秋月回想起昨夜肝火冲天的人,不由冷颤,还是心不足悸,“奴婢都不晓得相爷到底是喜好夫人,还是在做戏?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云浅凉答道。
“提及来夫人也曾给安国侯送过牡丹图。”春花忆起那幅牡丹图的去处,才想起有过交集,算不得陌生人。
因着这些原因,朝廷专门派了官员前去办理,而以防万一覃越城本地官员手里的实权,亦比平常府衙官员的权力要大,以便两边相互制衡,免让军队大权旁落。
出门在外,以未出阁的女子身份更加便利,且她目标必定与宋疏瑾有所牵涉,挽着出嫁后的妇人发髻,偶尔撞到被人瞧见也有嘴说不清,白白平增事端。
在朝为官者,手腕有低劣,但论心狠,总有青出于蓝者。
“带四个侍卫,一个奴婢就够了。”云浅凉争辩,“又不是没有暗卫。”
直到马车消逝在拐角,顾亦丞才收回眼神,往府内走去。
云浅凉是个识时务之人,起码她是如此以为。
云浅凉昏睡得沉,直至本日中午方才醒来。
秋月扬起笑容,非常果断,“奴婢晓得,蜜斯不会。”
覃越城间隔都城不过一日路程,乃东边入京的必经之路。
她这颗棋子死在顾相府最有代价,此次离京,反而很安然。
“眼下时节不好,出门求医轻装简行,易落人话柄。”顾亦丞闲庭信步地负手而来。
云浅凉清算安妥,走出云水阁时,顾十三已然集结侍卫在院内等待,随时束装待发。
回到青松院,顾亦丞眼底的柔情完整消逝不见,寂然叮咛,“让重台等人跟上。”
宋疏瑾不见得是好人,天徽帝一定就是。
云浅凉眼神如炬地盯着信笺上地两字,轻笑一声,把一叠谍报放在床头的案桌上。
“好。”仅仅一字,和顺而柔嫩。
“那是甚么?”云浅凉挪开眼神,将换衣的任务交给春花。
“如此,相爷不怕夫人搅进这场局里吗?”顾三担忧。
云浅凉手指微僵,逐步收紧,捏停止心之物。
顾亦丞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人儿,青丝半挽,北风拂着发丝,额前几缕奸刁的划过白嫩的脸颊,他对未出阁前的云浅凉印象不深,只记得是个面貌姣好的人儿,真将她这身打扮看在眼里,倒是觉着很新奇。
顾亦丞眸中冷冽如踏碎的寒冰,“这就是天徽帝的好打算,让瑾王与覃越城的人相斗,不管哪方输他都是赢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