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剑流血过量,脑袋另有些昏沉,低着头,没有理他,细仔低声道:“是长毛哥打的。”
细仔指着钟剑,道:“他把长毛部下水哥揍趴下了。”
“大钟哥,等你摇旗立柜,我们必然过来恭维。”
“就是,水哥是谁?有一次他拿两把砍刀,追砍鸡发那伙人从铜锣湾追杀到深水铺了,硬是逼着那伙人跪地告饶才放过。”
固然是简朴的一句话,但从钟剑嘴里说出来,远比细仔唠叨了半天靠谱。
钟剑的伤没敢去大病院,随便在路边找了家跌打徒弟,在香港街边冷巷子里到处可看到这类跌打医治外伤招牌,大多属于无证运营,主顾根基都是古惑仔,这些古惑仔们没钱去病院,只能寻求最便宜的医治,常日里买卖挺好。
进了隔间,内里的空间很小,设备及其粗陋,满盈着难闻的血腥臭味,消弭下来的带血绷带就随便丢弃在墙角,赤脚大夫穿的白衣大褂也不晓得多久没洗了,看起来跟屠宰场的屠夫差未几。
这时候他们看钟剑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殷切起来,说不定此后要在他部下混,现在先留个好印象。
“两百,打麻药五百。”
“……”
总而言之,他们两小我此时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模样。
“是阿谁扑街仔,长毛好凶的。”他们笑声一下子小了起来。
又一番查抄后,大夫抱怨道:“都是点小伤,治甚么治,买瓶跌打酒本身归去抹下就好了,华侈我时候,起来,你还想在这里过夜啊?!”
大抵连他本身也受不了如许的环境,戴着口罩,有些上年纪了,手微微颤颤的,让钟剑有些担忧起来。
“我细仔啦,他叫大……钟哥。”
最后只能无法放弃,筹算一会直接找一家剃头店,直接剃成秃顶算了。
说着挥了挥手分开,细仔赶紧跟在他身后。
“……”
大夫不耐烦道:“看甚么看,你还要不要治啊?前面另有很多人列队呢。”
大夫从柜子里拿了瓶药酒,塞到钟剑手里,道:“那,我李处贵最是讲诚信了,这瓶药酒就收你五十块,下次记得再来照顾我的买卖啊。”
大伙的目光都看了过来,像他们这类核心的古惑仔,有上顿没下顿的,不管哪个社团的大佬一个电话过来,他们就自带家伙出去帮手,大多数时候只是壮阵容撑场面,到时候收点辛苦费,看着威风,实在落魄的很。
钟剑咬了咬牙,现在他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,硬着头皮道:“不要麻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