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寒道了谢,走到椅子上坐下:
“……”
方青梅也跟着站起家,却磨磨蹭蹭不肯迈步。周寒走了两步,发明她没有跟上来,立足转头看她。
“姑爷,你便这般两手空空的出来?”
“门生失礼了。”
“这位邹尚书为人狷介,除了爱断案,便是爱书法了。这里有一卷褚遂良真迹,我也不敢直接送到邹尚书面前,看看到时候请人转递吧。”
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雏凤清于老凤声,本日我还敢当你喊我一声教员,恐怕来日你就是天子弟子了。朝廷的将来,只怕还要靠你们这些出类拔萃的年青人。”
说完这番话,他昂首看看天,便站起家:
邹静又高低打量他:
“我跟你说这些,是让你放心,不是为了要你感激我。周家是皇商,灾荒之年为朝廷解燃眉之急是应尽的本分,就算没有陈侍郎这事,周家也会做的。北上的粮食,大多也是往年的陈粮,卖也卖不上甚么代价,不过是顺水推舟的情面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刚才你神采那么不好,我怕你会哭出来。方女人,你本身看不到本身哭起来有多丑,也要谅解我这旁人。前次看你哭了一场,半夜醒来还吓得心悸。”
周寒昂首看看邹静,张口开端背诵一段文章。统共背了约一刻钟不足,中间只做一次停顿,背完以后,神采不卑不亢的又行个礼:
“好了,不说了。寺中早餐的时候快到了,我们归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又迟疑道:
“不消你操心这些。这事大哥早就想到了。对杜尚书而言,比起银子,粮食才是重中之重。之前你们――他代我结婚以后,去西北措置粮行被砸抢之事,就已经动手调拨船只,从苏杭运了粮食交运河往都城的粮行来。只是前阵子赶上汛期,船只在路上迟误了些光阴。前日收到手札,今明二日大抵也就到了。陈侍郎之事,旬日以内必可有转机,你妥妥的放心就是了。”
“倘若这时候捐出银子和赋税,解了杜尚书的燃眉之急,换他在圣上面前为陈侍郎说几句话,陈侍郎的事或者能够稍作转圜。”
“你这时候又来跟我扯笑话。”
两人吃过早餐,便乘着马车仓猝赶回城中。周寒顾不上吃午餐,与陈方又筹办了谢礼去陈颂府上拜访,与陈颂就教如何去见邹尚书的事,陈颂道:
邹静正伏案运笔疾书,听到来人并不昂首。周寒只在门口恭敬站着,好久邹静才放下笔,昂首看他一眼:
“只要早些救治,好好保养,一定就好不了。”周寒看着方青梅神采,不敢再说重话,“为今之计,就是早点将陈大人救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