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到现在,才俄然认识到一件事,那就是,周渐梅每次提到本身的腿伤都说的云淡风轻的模样,不过是嘴上不在乎罢了,内心实在非常在乎的。这件事就像在他一贯自大的内心划了一道口儿,还在时不时流血,至今仍然没有结痂病愈,让他安然应对。
“……”
时候约莫已近半夜,方青梅也有些困乏,本想着回房去安息了,周寒却转过身朝着偏厅去:
“我,”方青梅略一游移,缓慢的瞟了周寒一眼,然后笑道,“我没去那里啊。就是分开都城好久了,让周管家陪着我出去闲逛了一下。”
“那周二少爷,您老多喝点茶水吧,好冲冲酒。”
“二表嫂,表哥腿上有伤,你可千万别罚他,如果罚也千万别让他跪太久!”
方青梅点点头:
“赵睿喝多了点吧?我看出来了,这小子这是用心闹你呢。求人办事,宴客用饭,天然是要主随客便。赶上这类事情……也是不免的吧。再说,你也是为了我的事才去跟他们应酬的,我才应当感谢你。”
“陈凤章对这件事,应当也是心知肚明的。”
公然不出所料,他“嗯”了一声以后没再吭声,刚撒了个小谎的方青梅就有点沉不住气了:
“一向也没人上门说媒吗?”
大抵每次周家人费尽周折找来名医,让他治腿伤,扎针,喝药,贰内心都非常顺从吧?因为每次面对着各种大夫和汤药,特别结果不那么较着的时候,都更让他加深一遍本身的腿已经残疾的究竟。但是为了让家人放心,又不得不共同着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方青梅有些恍忽了。
“你――明白甚么?”
“周渐梅,你,你叫我过来到底有甚么事啊?”
方青梅笑看着周寒:
凉凉的夜风从偏厅中间穿堂而过,拂动着桌上的烛光,两人一时相对无言。周寒看看方青梅,轻咳一声:
“……”
“今早晨――”
周寒笑笑:
“没事。今晚喝了点酒,酒意有点上头,找你闲谈几句,好散散酒。”
“……”
方青梅看周寒不作声,又闻到轻风里淡淡的酒味和浓香,一下想起来:
“嗯,我明白的。”
“柳大夫临行前不是叮嘱了吗,你喝药要忌口,不能喝酒的――对了,你明天还没喝药呢吧?我去厨房看看他们煎了药没――”
时令已到八月初,北方深夜里风略微的凉了。一起上方青梅紧跟着周寒渐渐的往小偏厅走,踩着霜白的月光,两人都各怀苦衷没有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