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言狠狠一偏头，暴露碎发下的眼睛，深寒，绝望，另有阴戾和恨！
集会结束，曹或人一溜烟地跟在顾董前面，腆着脸进了董事长办公室。
毕言刹时昂首，极惊奇地看着他，顾行难堪地想收回击，对上毕言的视野，竟就这么愣在半空中……一刹时，病房里的氛围仿佛粘滞了一样，浓稠而奇特……
顾行笑笑，不筹算再囧她，遂伸手摸摸她细碎的短发：“好了，早点睡吧，我走了。”
程之勋一低头，就看到他手上的绷带，苦笑：“本来……用这类体例将她拉出来？”
毕言展开眼，昂首看向他，正对上顾行戏谑的眸子，脸上微红，非常难堪：“真的……很抱愧……我给你上药吧。”
“说。”顾行持续低头。
“是……你是对的……”程之勋垂眸，只剩下一片寥寂，“如果……你能做到……或许……”
前面的话太轻，顾行已经走远了。
毕言不松口，顾行也不敢用力甩开，只能蹙着眉，看着女人越咬越狠，他的血混着她的血，在已经麻痹掉的虎口处渐渐流着……
毕言转头望了一眼，眸中掺了几分笑意，只是尚未展开，却又垂垂地隐了……
“嗯，没事了。程大夫也早点归去歇息吧。”顾行还是客气地点头，错身而过。
“我已经联络上桑晨了，他仿佛一点也不惊奇。”提及闲事，曹辰倒是非常敬业，神情也严厉了几分，“大有一向等着我们的感受。”
“……”毕言除了持续沉默和不竭低头，已经没有其他反应了。
顾行出门，唇角微勾，明显表情极好，连包成粽子一样的手都没有让他感觉扎眼了。
女子没反应，还是侧躺着。
顾行愣住了脚步，却没有转头。
第二日，顾董带着左手的“大粽子”插手了早上的集会，直接引来一众股东似有若无地围观，曹辰更是一副天塌下来的神采，鉴于顾董昨晚去见了将来夫人，曹或人已经脑补了无数关于伉俪吵架，狠恶脱手，顾董不幸负伤的情节……他冷静地摸着下巴，难不成，顾董明天曾化为禽兽，才惹来毕大夫如此激烈的反弹？嗯……真是看不出来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