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留给这个房间的最后三个字。
“呵呵……是我做梦，是我眼瞎！还妄图着，替你撤除莫逆便能够一步登天，成为相府的侧夫人……妄图着，凭着我侧夫人的身份，为我薄命的烟儿谋半生繁华……”
双目猩红发狠如从地底爬出的厉鬼：“你说！没了莫逆，老爷会废了侧夫人，而你会扶我上位！”
回应我的是姚九摆荡的目光。
尾音颤抖，只感觉天旋地转，身子软弱有力地倚在桌上。
破裂的嘲笑断断续续地从七姨娘的嘴里溢出。
我拍了拍他的后背，替他总结经历：“女人越老越可骇。”抬脚往屋里走，却发明身边空荡荡的，转头看去，姚九还站在原地，一副被雷劈傻了的模样。
“吊起来。”
莫岳氏捻着帕子，细心地将七姨娘嘴角的鲜血擦拭洁净。
第三十三章死都死了，还要花光你女人余生的统统静好安然
一声吼怒从她的胸腔撕扯出来：“在我在莫逆马车上藏好迷、药之前，你就想好莫逆不会那么等闲中计，会反戈一击的，是不是？”喊得太用情，用力，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，“在我与你暗害要置莫逆于死地之前，你就想幸亏我被发明的时候该赐给我甚么死法了，是么？”
身侧，挨着她，莫岳氏端庄地起家，语气平和：“喊够了么？”
屋外，偷看的姚九醍醐灌顶。
悲戚的话戛但是止，七姨娘无神地看着莫岳氏：“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？”
对着那双还没散尽朝气的眸子，一字一顿：“死都死了，还要花光你女人余生的统统静好安然……”嘴角勾起，将那双死都不肯闭上的眼睛合上，“何必呢？”
“七姨娘，事到现在，还是为你的女儿多考虑。”莫岳氏放下茶盅，声音悠长意有所指，“如烟刚没了姐姐，如果又没了娘亲，我必然会好好待她。”
莫岳氏似是没闻声她的话，自顾自说下去：“如烟现在虽说痴傻了些，但说到底还是莫家的十蜜斯，只要有一口气在，莫家就能叫她嫁一个好人家，平生衣食无忧。”
一声悲鸣从七姨娘的口中收回：“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！你说……”踉跄从地上爬起来，用手指着端坐的莫岳氏，“你说！你要替我，替我不幸的孩儿报仇。坏了莫逆的名声，让她没名没分地嫁进太子府，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！”
大口的嫣红，差不点泯没了七姨娘最后的两个字。
本来，天下女人都是这么可骇。
七姨娘瘫坐在地上，脸上泪痕道道，戚戚然嘲笑道：“夫人，您这是要弃了我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