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乞假，一乞假，便是不打自招，今后她真失势，撕破了面皮也是要除了我的。”
就这么个悄悄的行动，天子就似被惊扰了，他缓缓的展开无神的双目，好半晌才看清了是窦皇后，又闭上了双眼：“有事？”
这书外头糊着本医书封皮，内里却另有乾坤。
天子嗯了一声，又道：“沈氏如何了？”
等绿珍退了出去，朱沅并不睡下，倒是将灯移到桌前，坐下翻开本书来看。
世人小声闹了一阵，才清算了洁净，各自散去。
她一边说，一边细心去看沈娘娘的神情，更是生疑。
天子唇边仿佛牵动了一下，似笑非笑：“就一次也没来求见？”
朱沅几步上前切近了萧源：“我觉着，就这两日，将有大变。”
朱沅在廊下站定了脚步，望了望半空中的明月，同绿珍叹道：“你瞧瞧，这玉轮，朦昏黄胧的，明儿怕是要有雨了。”
天子咳了一声：“外边是甚么天了？”
因为怕惊着沈娘娘，世人慌里镇静的，也只敢压着嗓子惊呼出声。
窦皇后看到此处，闭了闭眼，过了半晌，她又展开眼来，悄悄的替天子掖了掖被角。
朱沅不免游移起来，并不敢再给沈娘娘乱出主张，不过说些中庸拥戴的话来捧着她。
沈娘娘派人刺探着天子和皇后的动静，倒是半点也未曾瞒着朱沅，不管要紧不要紧，都教朱沅在一侧听着，替她阐发一二。
窦皇后看了他一阵，微微的屈膝施礼，再悄无声气的退了下去。
沈娘娘自是有所发觉，却似并不在乎。
朱沅按了按眉心，又想了想，才道：“以往她只会说，要替我寻个好人家，或者要让我面子出嫁，替我撑腰。本日无端端的问起我的心愿，说要替我达成，神情很有些古怪……我狐疑她因我晓得的事情过量，又不能像个宫人普通任她留在身边，恐来日我出宫会透露动静。”
朱沅只道：“也没甚么，就希冀我母亲能一世安稳，幼弟能有些出息。”
绿珍看了一眼道：“可不是，这天儿晴了有大半个月了，也该有雨了。”
朱沅陪着沈娘娘逗了阵趣，眼看着时候到了，才退了出来，回了自个屋子。
等她走了，天子才又展开眼来，意味不明的看向她拜别的方向。
朱沅非常费了一番心机，暗里花了很多银两才请人悄悄誊写了一本。
萧源恰是趁乱潜进了朱沅的屋子，此际听到声音，推开了柜门，跳了出来：“沅姐姐，急着找我，有何急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