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太医一脚踏入暖阁,忙给几位朱紫存候,太子抬手止住:“不必多礼了,快看看娘娘!”
太子站起家来,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:“莫如许说,娘娘这脾气,也实在难劝。你尽了心便是,为免她醒来又发作,你不如先行一步。”
太子翻了一页书,招手唤人:“去小书房去取本说文解字来,孤记取娘娘有一本。”
只是再美的画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的看,也少了当初的悸动。
宫人忙从炕头的小屉里取出个瓷瓶来,周太医翻开嗅了嗅,踌躇半晌:“娘娘病情似有减轻,不如换一种药丸。”
太子打断他的话:“为何为昏迷?以往从未有过这般景象。”
戚云淮安静的道:“都好,娘娘瞧着气色比先前还好,太子和长公主常去陪娘娘说话,想来不闷。”
太子面上一暗,沉默不语。
辅国公仿佛神采沉了沉,当即又挂上了儒雅的笑容。戚夫人一无所觉的诘问:“入冬啦,娘娘最易犯了咳嗽,也不知本年如何。成日闷在凤仪殿,精力头可还好?”
钱怡嘘了一跳,怆惶的撒开了手,捂着胳膊,只觉着一股钻心的疼。
宫女很多都是出身农家,不识字才是普通的。也有很多入宫后尽力设法识一两个字的,但宫中各主对此并不鼓励对于宫人,懂眼色、忠心听叮咛便能够了,不识字也许更让人放心。
戚夫人笑盈盈的看着这父子俩对答,一时父严母慈子孝,温情脉脉。
方夫人抹了泪,心中暗道:老了老了,还要从个小贱|人身上才看了个明白。一味这不准那不准的,儿子都离了心。哭,谁不会不成?
戚夫人哦了一声,笑着点点头。
宫人领命出去,不一会儿钱怡就捧着书来了。她心如擂鼓,严峻之下步子迈得特别小。
戚夫人见着辅国公,将手中的碟子和银勺交给梨花,向前迎了两步:“国公爷。”笑容非常温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