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沅含笑剥了粒吃了,果觉入口甜美中带点微酸,稠密水润,别有一番滋味。

雀环本就是个有些鲁莽的,又得朱沅许了胆,当下不冷不热的道:“二女人不喜好,婢子便原样拿归去了。”

柳氏大声道:“你要管束她甚么?用得着下如许狠手?”

朱沅冲画绮凤歌抬了抬下巴:“都出去。”

朱沅看她捂着嘴的模样非常天真敬爱,笑着道:“也无妨事,多喝些凉茶便是。”

主仆一行回了屋,朱沅便指着雀环湿了半边的裙子:“快去换了罢。”

今次可不比上回,上回虽受折磨,到底是背着人。此次倒是当着一家高低的面,将面子丢得干清干净,朱沅一条一条将她说得不堪,只怕家只仆妇今后也瞧不上她,就是到灶上要壶热水,不免也有人磨磨蹭蹭。

朱沅入室内一看,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由方寸大小的薄玉片串成的凉席,横设一张炕桌,上头堆着些书藉和针线筐,靠西边壁上设着个套着细白竹丝织花面的引枕,四角都放着冰盆,也不见香炉,却满室都充盈着幽沉的香味。

说着让朱沅上炕与本身隔着炕桌对坐了,婢女们忙奉上茶来,朱沅接着吃了,搁下杯子,从侍立在一边的含素手中拿了外感杂症论来:“多谢县主抬爱,特地将这书送来给我,只是看过以后,方知其非常贵重,不敢端的占了,因而誊抄了一本,本日将本来偿还。”

谦霞赶紧将书放在炕桌上,起家下来,露了抹生涩的笑意迎了上来,在离朱沅三步时站定。

谦霞指尖隔着帕子向朱沅的方向推了推碟子:“你别理紫黛这丫头的闲话,不过这荔枝味儿倒真是不错。”

雀环承诺着下去了,一会换了裙子来,朱沅又挑了匹宫缎给雀环含素:“这匹也不算太打眼,你们俩做身衣裳年节穿穿也是好的。”

朱泖也怔在原地,半晌哭了一声:“娘,朱沅冤枉我!”

朱沅道:“荔枝性热,不成多食。”

朱泖这才发明朱沅在家已有如此威望!不由得神采更白:“你要做甚?我只消叫喊两声,娘亲身会闻声!”

娘莫觉得她只是个女儿,来日嫁了便无事。须知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,她走到那边,也是朱家的女儿。她好了,能带契沉哥儿,她要犯了事,旁人只说我们朱家教女不严,没得连累了沉哥儿出息。”

含素背着人却去掐雀环:“你这死丫头,却来挑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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