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，门房敢想，却不敢说。
因而将心放到肚里，想了一圈，昔日里何庭芳几个自是来凑趣着她，所为何事，她也心知肚明，只是她们所求，定不是为了给表哥冲喜了。相处久了，总有两分香火情。她一时之间，倒难从她们当中点出个名来。俄然心中一动，慢吞吞的道：“常往我们家来的几位女人，依侄女儿看，都比不上秦卿的容色，怕是表哥不喜。倒是有一小我……”
门房便有些支支吾吾的，这秦女人是二公子的心头肉，要真这么好打发，夫报酬何到了本日还打发她不得？不过是打鼠怕伤了玉瓶儿。
这本书名外感杂症论，外沿发黄，显见得是保藏光阴不短，但内页却乌黑如新，倒是这书被藏后从未有人翻阅过的原因了。
正值婢女奉了汤药上来，拿了勺子送到方荣圃唇边却不得他张嘴，急得满头冒汗。
第二日午后，谦霞县主着一个姓刘的妈妈送来一本医书。
方夫人决然道：“她便是到我方家来做个洗脚婢都不能够，休要再提！”
朱沅微微点头：“这味蝉蜕，取其破土生金，蜕壳而鸣之意，用以医治闭声之症，瞧着便是非常精美的。来日如有机遇，定要实验一二。”
朱沅略一思忖：“想必暮年他在高阳王府客居过，是以留下了册本。”
龙妈妈见她一下便切中其意，不免心中欣喜，觉得兄长医术后继有人了。
方夫人神采稍缓，望着她：“美儿心中可有人选？”
龙妈妈叹道：“本来是他，那么这些方剂便不需有疑了，只消随症而治，定是好的。”
殷舜美道：“就不知她情不甘心了，本日请这太医，再是瞒不过人的。”
方夫人勉强打起精力送走了王太医，故意去找方似道商讨，才将走到书房门口，便听到里头有些不堪的声音，不由肝火冲天，将门一推推不动，便冷声叮咛：“给我砸门！”
她身边的婆子晓得这家平日就是她做主，横惯了的，当真上前几脚将门踹开。
方似道悻悻的摸了摸鼻头，不吭声了。
殷舜美连连点头，扶着方夫人向前走去。
不想才灌下去几口，方荣圃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，药汁湿了戚云淮半边衣袖。
这一番动静极大。
只说到了傍晚朱临丛自官署返来，家人围坐用膳。
朱沅应下，回了东配房就让含素去请了龙妈妈过来。
朱临丛摇点头：“说是嫡次子方荣圃，已然昏死畴昔，只剩了一口气。”
方夫人神采乌青：“拉出去，赏他三十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