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落在地上摔的粉碎,茶水溅了云溪一身素衣,脚根处更是湿了一大片,袭玉吓了一跳,从速拿出帕子替主子擦拭。刚才世人都觉得是李媚不谨慎的,只要云溪沉默不语,刚才她清楚地瞧见了李媚眼底的滑头,既然她是用心的,那么她便顺水推舟做一次小人。
裙摆刚好遮住鞋尖,云溪公开里狠了狠心,用力踩了一下本身的脚,那力量用尽了七分,仿佛这一脚对着的是李媚那张对劲万分的秀脸。公然,“呲~”云溪痛得皱了皱眉,面色有些泛白,胜利引发了世人的重视。
听完云溪一番话,采香盯着主子一双竭诚无疑的眼睛看了又看,终究忍不住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她晓得本身主子心眼好,原觉得能求得一两半两的银子便能感激不尽,可主子倒是直接说要将她爹娘接进府来,这等大恩大德,她一个小丫环无以回报啊!
这些个贱婢!都盯着她看何为么?李媚翻了翻白眼,别人不明白,她内心可清楚的很,那茶水虽有些烫手,却也不至于能导致这么严峻的结果,她不过是想给云溪一个小小的尴尬,如何锋芒转了几圈又回到她的身上了?
“嗯?”采香先是愣了愣,一时候没推测主子会俄然提起她的父母。本来笑盈盈的脸再也笑不起出,可还是尽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,哑着嗓子答复道:“奴婢本年十四,故乡干旱成灾,父亲还算健朗,每日都要早出晚归,只是……不幸我那肥大的母亲。”采香说到此声音有些哽咽,迎着云溪切磋的目光又接着说了下去:“前些年母亲得了场病,却苦于没钱医治,拖成了病根,奴婢……奴婢好怕再也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。”说到最后,采香已忍不住抬手抹眼泪。
“蜜斯莫急,你恰好逮着这个来由说教她一顿不就好了吗?”秀儿在一旁煽风燃烧,不过也使李媚的火气消了一半,转而换上一副笑意颇深的面庞。是啊,原觉得云溪那贱人是做不惯庶女逃来大昭了,没想到摇身一又变成了大昭子民,不过大昭人又如何?她现在是丞相最宠嬖的嫡孙女,比她那卑贱的身份实在要好上太多,清算她的确是易如反掌。
“快些起来。你要晓得,任何时候,任何事情,都比不过一颗虔诚的心来得更有代价。”
云家在朝中只是个小官,跟相府天然是比不得的,就算是财力充沛,可在各方面都要比相府略差一筹,云耀华是只老狐狸,他晓得朝堂当中,身为下官,比的不是高贵,而是低调行事。不过这也恰好给了李媚实足讽刺的来由,不是嫌丫环递上来的茶水难喝,就是嫌凳子太窄磕碜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