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就在这儿候着,侯爷昨儿传染了风寒,得晚半晌才出来,都等着吧。”管事的睨了世人一眼,随后号召着其他人等一一分开。
而云溪呢,十指不沾阳春水,不太久了,技术也就渐渐谙练了,每日定时拎着食盒站在书院的篱笆门外,悄悄等柳明风下课。等一下课,那群小孩童们却一窝蜂的扑了过来,嘴里“师娘师娘”叫个不断。
窗外的雨已经停了,空中却还是潮湿的,吃了饭,柳明风拿了一把伞牵着阿蛮往门外走,刚才他父亲送来手札一封,大抵意义是他已经快到城内了,劳烦先生先把他儿送回家。
“走吧,过两日再来玩就是了。”柳明风站在他的身后,才说一会儿话的工夫,蒙蒙细雨又下了起来,撑起伞,拉过阿蛮就要走。阿蛮欢畅地蹦蹦跳跳,溅起一地的水花,刚才那股子悲伤的劲早就不晓得跑那里去了。
或许她已经等了很多的时候,半天动静下来也没有被惊醒。
阿蛮又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趴在桌面,但凡是先生要求他做功课或是轻声呵叱他的时候,他老是一副我心很累,我生无可恋的模样。
“元宵不是应当在初春头一个月吗?如何,本年为何这般早?”
常常这个时候,云溪便会冒充板脸轻斥那些奸刁的孩童,一来二去,也就没有人再说了。
底下的女子局促不安,上面的人安然有序,管事的从怀里取出一只藏青色的瓷瓶递到那男人的手中,亲眼看着他服下后,又紧接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层白纸,豪情他那胸怀里都快成百宝箱了。
他缓缓走过来,云溪抬眼看去,脱俗不凡的身姿,模糊惨白的神采,恰是昨日借她伞之人。不容她多想,已跟着世人微微屈身,见礼道:“民女拜见侯爷。”
榆木先生?
“嗯嗯,晓得了,劳烦大哥特地跑一趟了。”云溪哒哒跑回屋里,返身端了两杯素茶递畴昔,官兵没有接,不过神采却和缓了很多,叮嘱着“别健忘了时候”便踏马而去。
约莫半个时候后,天井深处终究传来一阵纤细的脚步声,人影班驳,不急不缓朝着这边走来。云溪将伞收回怀里,站起来重新走到刚在站着的处所,其他人见状,也发觉到来人了,赶快规端方矩地排成一排。
月上枝头的时候,院门终究吱呀一声开了,柳明风伸手去关门,转过身来瞧见趴在窗台上的云溪睡得沉沉的,进了屋,放好伞,轻手重脚将她抱回房间,和顺地替她掖好被子。
“再见,阿蛮。”实在明天她去书院的时候一样也能够见到的,不过人小鬼大的阿蛮恰好说的像是一副再也不见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