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无君听后,面上并无有其他神采,而是身子稍稍后仰,摩挲动手中的珠串,说道:“夏司务,若朕未记错,前日,教员跟朕提过令女与李家的婚事。”
“是。”夏侯瑾应道。
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,夏赢九心中也知爹爹定是想到了那日在夏府李南渊所说的话,看着爹爹挺直的后背,咬着牙便要走上前去,却被顾北棠一把拉住。
不管本日之事能不能顺利度过,恐怕此事都要在朝中传开了,他这般老脸算是豁出去了,年纪大了,脸面甚么的倒是也不所谓了,夏侯瑾本就偶然朝堂,不过堪堪八品官职,不要也罢。
本来都是来插手八公主的生辰宴会的,谁知碰到了李家功德将近,恭喜的话还未说出口,又遭夏家反对?
“教员这是作何?快些请起。”
“谢皇上,是草民那日鲁莽,没弄清楚赢九与李二公子之间之事便来向皇上请婚,李二公子的确仪表堂堂,乃良将之才,但是赢九自小性子恶劣,是我等教女无方,配不上李二公子,赢九也自知如此,已同我包管过今后毫不胶葛,还请皇上、李将军谅解,草民拜谢。”
俗话说,一日为师毕生为父,虽身为皇上不止于此,但是言行举止自要守礼。
这该如何说?说李家那小子不知发甚么疯,竟要将小九置之死地吗。
嫁不嫁人倒是后事,小九一日不嫁人,他便养着一日,就算是养一辈子又何妨,只是,他同爹爹毕竟不能陪一辈子,若他们去了,小九一人可如何办?
一字一句,语速虽慢,但听在夏侯瑾耳中却好像重击,他背上忍不住出了一层盗汗,但是腰背却未曾有一丝的曲折。
就她这性子,如果冲上去才是真真坏了事,如果两位夏大人此事都搞不定,那夏赢九就算是站出来也是无用的,起码,现在还不是她呈现的时候。
的确是死无对证。
但是今后小九恐怕要背很多人诟病了,幸亏夏家一向都住在稚洲城,离皇城另有一段间隔,今后等风声垂垂静了,再给小九询一好人家罢了。
方才也是一时心急,便从速站了出来,这亲,是千万不能结的。
“本日这般,岂是儿戏?”几个字从姬无君的薄唇吐出。
看着面前的景象,始作俑者李南渊倒是暗自皱起了眉头,明显,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料想。
姬无君现在脸上倒是不复方才般安静,而是眉头轻蹙,从坐位上站起了身,上前几步,便要将夏老爷子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