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璃点点头,暗见晓得了,这才又转向于嬷嬷,道:“既然没有如许的行当,嬷嬷这会子又支取的是哪门子的月钱?”

君璃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通话,不由有些喘,一旁锁儿见状,忙将一杯温茶递上,她吃了几口,待喘气稍稍安定后,方定定看向地上已被说得哑口无言的于嬷嬷,道:“于嬷嬷,这会儿你还要去祠堂哭老老侯爷和老太夫人吗?”

君璃暗自嘲笑,面上也更加淡淡的,问许婆子道:“我们家向云锦轩采办衣物至今已多少年了?算不算云锦轩的大主顾?有没有契书?契书上都是如何说的?可有说过对方能够不到时候便来结算银子?如许的行动算不算违背左券?”

许婆子四十摆布的年纪,穿一件八成新的深青茧绸褙子,头上戴了两根素银簪子,倒是一副洁净利落的模样,君璃这几日与其他的管事妈妈们都打过交道了,唯独这许婆子还是第一遭来请对牌,也不晓得她到底是谁的人。

君璃勾了勾唇,淡声道:“是啊,于嬷嬷,您都出去这半日了,我连您的来意尚且不晓得呢,您好歹先将来意说了然,我看到底能不能办,不能办时,您再哭老太夫人也不迟啊,您如许不管不顾的便先嚎上一气,晓得的也就罢了,不晓得的,还只当我如何样您了呢!”

说得于婆子总算停止了哭嚎,看向君璃大大咧咧的道:“大奶奶,我老婆子今儿个是来支下半年的月钱的,家里老头子前儿出门时,不慎跌断了腿,请医问药的花了好些银子,现在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。谁晓得方才我来时,这两个混帐东西竟拦着不让我出去,说现在是大奶奶当家了,自有大奶奶的端方和章程,说甚么也不让我出去。大奶奶,不是我老婆子说您,这便是您的不是了,端方固然首要,也得分人不是?平日大夫人当家时,不必我亲身来催,早早的便令人将银子给我送了去,现在我都亲身上门来要了,如何大奶奶竟还拦着不给呢,这是哪门子的事理?传了出去,大奶奶岂不是就要落下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声了?且只怕也会寒了那些几辈子都是府里奉侍的白叟的心!”

如此一番唱作俱佳,直将奉侍在君璃身侧的锁儿气了个柳眉倒竖,咬牙低声与君璃道:“蜜斯,如许没规没矩的老婆子,就该马上拉出二门外,打上四十大板,看今后谁还敢这般放肆!”

大呼大嚷还不算,竟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,一边拍着大腿,一边干嚎道:“我不活了呀,当年我在老太夫人屋里奉侍时,老太夫人是多么的怜贫恤老,宽和待下?对待我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就更不必说了,莫说是当时的夫人,现现在的太夫人,便是当时的老侯爷,见了我们这些近身奉侍老太夫人的,那也是客客气气的,谁晓得老太夫人一去,这家里便不成模样了,不过一个孙子辈的奶奶,竟也这般托大,我要求见,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才成……老太夫人,您白叟家睁眼看看啊,不然我们这些当年奉侍过您的白叟儿,可就真要没有活路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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