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的一声，房门被人一脚踢开。
“我让你滚！”宁绾袖子一拂，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打落在地，一个个全数碎裂开，她吼道，“再不滚，我便杀了你！”
“是。”
“万箭穿心……”宁绾呢喃，“比新婚之夜得了三尺白绫还让人感觉疼痛。”
但纠结半晌，终归是说了，“我感觉不对劲儿，就去找了国公爷，国公爷立马让人追出去……只是去晚了……赶到时，在城门外边的阿谁湖泊边……人，已经去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娘娘，对不起！”娄氏重重的给宁绾叩首，说，“这是她的错，她是罪该万死，但是她死了，娘娘，她没得好死。老妇晓得没有态度求娘娘甚么，但是娘娘，小山是无辜的，他甚么也不晓得。”
“思官，你先罢休。”李洹伸手去掰宁绾落在娄氏脖子上的手。
“娘娘，求求您放太小山，求求您救救小山。”娄氏的头磕得更狠了，“如果我死了，没有人会管他的，国公爷不管他，谁也不敢管他的。”
“只要六个字。”娄氏抽抽泣噎说，“半夜危矣，速回。”
李洹大步走近，将宁绾从碎裂的茶具上方拉了起来。
想到当时的场面，娄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，哭着开口。
“还返来，把我的爹娘还给我！我甚么都不要，你们把我的爹娘还返来！”
“还返来，还返来！”宁绾呼喊着还要去撕扯娄氏。
“娘娘！娘娘！”娄氏张皇的喊着，跪行到宁绾面前，伸手抓住宁绾的裙角，哀告道，“我没有多少时候了，我陪不了小山多久了。如果医治不了他，我一死，他也会死的。娘娘，非论是鬼神医还是您的师兄，只要您开口，他们都是情愿救治的，求求您，求求您开开金口。”
本日来允王府，她也没筹算把话说一半留一半。
李洹把人紧紧搂在怀里，对跟着出去的蒹葭和白露说，“把人带出去，今后不要再让她出去允王府。”
“现在，我仿佛明白了，师父不肯意救治小山的启事。”宁绾的神采也算淡定，“父债子偿，他母亲欠下的债，他还也是应当的。”
“老妇，老妇不晓得。”娄氏头贴到地上，欲盖弥彰的说不晓得。
“说吧。”宁绾两眼直勾勾看着火线，似是在发楞，她说，“你说了，我才晓得你说的够不敷换宁川一条命。”
宁绾死死掐住，如何也不罢休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娄氏，说道，
“思官……”李洹柔声喊着，悄悄拍打着宁绾的后背，“先包扎一下伤口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