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究还是在鄱阳湖中发明了朱元璋的主力舰队,就在湖口严阵以待。现在,他已没有后路,南湖嘴的战舰正在尾随他。他如果南下重新进入鄱阳湖,那就真的要饿死在湖里了。实在,他也没有想过要后退,在心惊肉跳了一会儿后,他规复了安静。他对他的将军们说:“存亡存亡在此一举,诸位要尽力向前,回武昌后,朕会大力犒赏这场战役中的豪杰们的!”

在战役最狠恶的时候,他探出头去,向北眺望。他几近能看到长江那奔腾着一起向东的浪花,他还能看到武昌城中大汉帝国的国旗,他更能看到,城中的百姓正夹道喝彩,驱逐他的返来。

陈友谅舰队顷刻崩溃,朱元璋趁火打劫。在乱哄哄中,张定边带着陈友谅的次子陈理冲出包抄圈,进入长江逆流而上,逃回了武昌城。

有一件事让刘伯温印象深切,鄱阳湖之战结束后,朱元璋并没有停止众多的封赏。即便在灭掉大汉帝国后,朱元璋也只是按平时的军功给一批将军们停止了微不敷道的封赏。这让很多人提出质疑,对于朱元璋的鄙吝,他们气得发疯。在一次宴会上,几个莽撞的将军借着酒劲,就向朱元璋收回了积累已久的牢骚。

最后,他扫了他的将军们一眼,深吸一口气,果断地说:“我决不会死在长江里,更不会死在鄱阳湖!”

朱元璋点头,扯着嗓子命令:“全线进犯!”

落日如血,湖水成血。刘伯温看到一条大而肥的鱼,渐渐地游到湖面上来,一回身,又游回湖底,带走了一片赤色。他又去看那落日,点了点头说:“友谅死矣。”

无庸置疑,陈友谅在品德上有瑕疵,但阿谁混乱的年代,你讲道义,正如到猪圈里讲五线谱一样,华侈时候和精力不说,一不谨慎,就会被猪吃了。政治和道义是各行其是的,谁如果把它们搞混了,谁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。朱元璋又何尝讲道义?他最卑鄙的行动之一就是,用本身没有的东西去评价别人。他没有道义,却总喜好用道义去评价他的敌手。

陈友谅瞪着灰蒙蒙的眼睛,看了那人好久,又看了看舆图,用食指戳到南湖嘴东边的湖口说:“那就选这儿!冲破它后,从泾江口进入长江!”

朱元璋说:“你统统的运营都是天衣无缝,你能进献,我能审而听之,这就是你,这就是我!”

死神站在陈友谅的船头,嗅着他的气味。在几十年的寻觅中,它终究找到了陈友谅,并且决定给他致命一击。陈友谅坐在船舱中,俄然像中了魔一样,呆住了。一道闪光射进船舱,陈友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,失魂一样地翻开舱门,向内里望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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