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长歌看得出她在顾忌甚么，搁动手中茶杯，目光清澈，且带了一丝浅含笑意。
慕长歌唇角微微挑起一丝温和弧度，那像是深藏着一泓清泉的双眸，落在了面前这小丫头的身上。
“蜜斯，但是奴婢又多嘴了？倘如果奴婢又多嘴不该多嘴的，蜜斯尽管罚奴婢就是，可千万不要……”
慕长歌非常随便似的抬了抬视野，“今儿换的这花盆，倒是比先前俗气的阿谁高雅很多。”
慕洪宇所说的，便是桌上的那只白玉步摇，这步摇的式样不如何庞大，所用的玉料也不见得有多好，唯独胜在那一抹别样清雅的气质。
碧珠微微瞪大了眼睛，方才她实在有些心惊肉跳，唯恐慕长歌力量再重几分，便真要血溅当场了。
只一刹时，碧珠便了然于心，先前那错愕神情只一晃，便又成了笑嘻嘻的模样。
本来她觉得，慕长歌去老夫人那，必然是有甚么筹算的，但她竟然真的只是悄悄唤出了柳妈妈，将鞋模样给了她，便返来了千翠院。
碧珠身子微微一震，顿时涨红了脸，退了半步，低着头，满脸的宽裕，竟是半个字也道不出了。
“蜜斯昨儿说，本来那花盆俗气，奴婢就从速让人去给蜜斯换了个新的来。”
现在见了这一方砚台，慕洪宇当真是满心欢乐，又见慕长歌是至心实意，便也踏结结实收下了。
闻言，慕洪宇从袖中取出了一样物件，放在了桌上，“是为了这，昨儿鑫阳回府，还是跟平常一样，带了好些玩意儿各自分了分。下人送我那的时候，除了为我带的一方镇纸，内里还带了如许一份东西。”
闻言，兰儿面上笑意更甚，那殷切目光中，毫不讳饰地带上了几分讨巧。
兰儿的话语之间，尽是谦逊，只是那眼底的欣喜，却有些止不住的挤了出来。
“说这话，你是想掌嘴不成？”慕长歌神采极奥妙的一沉，仿佛已浮起了薄薄一层怒意，“我是甚么身份，自有那自知之明。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蜜斯，哪有那资格，在身边多上个贴身丫环？”
那砚台用的是一等一的料，慕洪宇见了，也当真有些挪不开视野。他自幼便爱好舞文弄墨，只可惜生在了二房，天然是没那么多好东西尽着他挑的。
“奴婢生来就是为了服侍蜜斯的，不过是换个花盆如许的事情，哪就算是费事奴婢了呢？”
“蜜斯！”
“是，蜜斯。”兰儿心头一喜，快步上前。
闻言，碧珠也不作声了，她清楚自家蜜斯的脾气，晓得这时候哪怕是扣问再多，她也不会再说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