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抿了下唇角，大夫人端出了那故作公允的姿势，“能让你说出大不孝三字，那必然是长辈无疑了？”
冷哼一声，大夫人脸上便浮起了几分怒意，“我早该清楚才是，老是偏疼你一个，只怕府里早就有那小人红了眼！”
常常见了这头小狐媚子，生了张比她亲娘还要绝美的面庞，她便恨不得马上便将她千刀万剐！
是以，江姨娘要死，那就必须得死的师出驰名。
大夫人无法一笑，满目慈爱，自那端庄面庞上，半分也看不出她眼底深藏着的阴冷旋涡。
宿世，她过分天真，几句话就被嫡母绕进了迷魂阵。当时慕长歌不过说了句，另有江姨娘在，就害得江姨娘屈打成招，被活生生抽了几十鞭子。
“顾妈妈！”大夫人面色微沉，带几分不悦道，“长歌一贯最是诚笃，从未曾欺瞒过甚么，现在想必是受了惊吓，一时不知如何开口，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质疑她？”
“母亲，没人推我。是长歌本身不谨慎，出错跌了下去。母亲如果气着了，罚我便是，只要能让母亲顺了心，长歌甘心受罚！”
被那骚狐狸精的女儿唤作母亲，是她厉欣兰这辈子最大的热诚！
主仆俩一唱一和，模糊间，竟就科罪给了她所“坦白”之人。
“你这孩子，我何时舍得罚过你？”
“母亲，你就当是长歌本身摔了吧……”
慕长歌临时动不得，那野狐狸精却早就没了甚么代价，老太爷克日身材更加结实，想必也早就忘了阿谁冲喜姨娘，不趁这机遇拔了这根眼中钉，更待何时？
她这清楚是明知故问，慕府多得是人晓得，二蜜斯经常会跟生母江姨娘，在那处僻静的楼台赏花刺绣。大夫人之以是会这么问，就是想通过慕长歌，引出江姨娘！
“顾妈妈也是体贴则乱，母亲别再见怪她了吧。”慕长歌点头，已是泫然欲泣，“这回，我是……是别人给推下去的！可那人是谁，我……我实在不敢说出口！一旦说出，那便是大不孝！”
新仇宿恨积累在慕长歌心口，戾气涌入眼中时，却已化成了两点泪光模糊。
只要回想起这件事，大夫人便是咬牙切齿的恨。
慕长歌挣扎着下床，固执地跪在了大夫人面前，连声要求，“长歌不想做那大不孝之人，求母亲成全，不要再诘问此事！”
慕长歌下认识攥紧掌心，薄薄的指甲刺进肉里，阵阵刺痛。
即便最后委曲洗清，江姨娘却已去了半条命，气味奄奄挣扎了两年才咽了气。
大夫人悄悄抬眸，嘴角闪现出一丝轻视，扫了眼身边的顾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