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长歌双眸赤红，死死盯紧面前人，“这笔血账，我记下了！血仇此世不得报，来世需求向你讨！这一世你们踩我血肉上位，来世我定化作修罗厉鬼！要你们血债血偿！慕宝筝！我生生世世，都毫不会忘了你这脸孔可爱的小人嘴脸！”
铁钩将舌头勾出，干脆利落一刀割下，眸子被活生生挖出的一顷刻，慕长歌只感觉一阵锥心砭骨剧痛！
“无耻小人！枉我这些年，为了皇上，为了慕府，出世入死都在所不吝！枉我平生，都在为了你们子虚的大义而活！枉我一片赤忱，竟是喂了几头养不熟的狼！”
松开手，奄奄一息的慕长歌，重重地滑落到了地上，半晌，她竟缓缓抬起了头，破裂朱唇，艰巨地勾起一抹轻视含笑，一口鲜血狠狠啐到了慕宝筝脸上——
可她的眼睛，不是已经被挖走了么？
说罢，慕宝筝双眸狠狠一瞪，“原想让你死的痛快些，既然你不肯，那也别怪我心狠！本宫本日，就要亲身为皇上除了这个贱妇！”
“要恨，就恨你生了这张脸！”慕宝筝狰狞地笑了起来，部下狠狠用力，刀尖猖獗地划过慕长歌的脸，自小，她做梦都想要亲手毁掉的，便是这张脸！
对上那双凌厉寒眸，慕宝筝心底一颤，狠狠一咬牙，“那我便让你长生永久都眼不能见，口不能言！纵使到了阎罗殿，也何如不了我半分！”
慕宝筝气喘吁吁地停了手，现在，慕长歌的脸，已是一片血肉恍惚。
“本宫如果不呢？”慕长歌眉峰凌厉挑起，纤纤素手狠狠一扫，将毒酒打翻在地，“这些年，本宫为他出运营策，安定兵变，为皇上出世入死无数回！本宫所支出的心血，岂是你能比？想要了本宫这条命，也得问问当今满朝臣子答不承诺！皇上答不承诺！”
慕长歌眼皮动了动，一丝亮光，刺的她眼睛生疼。
就是这张脸，让她恨透了的这张脸！即便已是如此狼狈，可不管是那血迹斑斑的凤袍，还是被撕扯混乱的头发，都遮挡不住她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。
那一刹时，慕长歌便完整昏死了畴昔……
慕宝筝蛾眉轻蹙，笑意更加冰冷，“如果六郎不允，我如何敢来？好姐姐，你若真这么聪明，就该明白，贵为天子，身边可留不得你这类青楼娼妓出身的贱妇！”
刺目鲜血，自慕长歌额角缓缓滑落，被强行按住跪倒在地的她，还是倔强地仰着头，“本宫要见皇上！若不能听到皇上亲口承认，本宫决不认了这命！”
她不肯告饶，她便更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