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如获大赦,一声不吭,极顺服地的跟着肝火冲冲的厉子言而去。
门房的人作了个揖,“表蜜斯,当真是对不住,克日我们姨奶奶身子更加不好了,最是怕人多吵嚷。这端方,是我们老太傅给定的,外人来,最多只准带一个下人。”
很有几分不忿地瞪一眼门房,碧珠非常不悦地跟着慕长歌进了厉府。
半晌后,那丛残了的花枝下,阴沉着脸的厉子言,又负气似的劈手一抓,此次更是径直扯下了一道枝干。
半晌过后,慕长歌便到了厉府一处院落前。
自窗口收回了身子,厉若仪一脸的摸不着脑筋,瞥一眼厉子言夺门而出的身影,茫然道:“他这又是如何了,那里就俄然来了如许大的脾气?”
这话已是有力至极,岂料慕长歌脸上竟连半分不悦都未曾闪现,还是那幅不温不火的模样,“府上姨奶奶病重,先给了她也无妨。”
怒冲冲扔下这一句,厉子言便冷着脸,大步走远,路上碰到了一丛探出的花枝,不幸那蓓蕾都还是嫩绿的色彩,便被厉子言狠狠一把扯下,泄愤似的丢入了一滩烂泥中。
“表蜜斯,这便是我们姨奶奶所住的处所了。”
就在厉子言夺门而出之时,厉府的丫环也已经引着慕长歌二人入了内宅。
这一幕,尽数被身后的人看在眼中,丫环的盗汗冒了又冒,摸索着开口道:“表蜜斯勿怪,三少爷他……性子向来都是这般……”
马车前行了未几会儿,便到了厉府。谁知要入门前,那门房竟指了素玉,将她拦了下来。
“到底是姨奶奶要紧还是太傅要紧?这你莫非都想不通么?”
“这是碧珠女人吧。”门房道,“表蜜斯带着二位女人来这儿也不是第一次了,小人怎会记不得,碧珠女人是要比素玉女人温馨些的。”
“如此卑贱之人,天然不值得我记着!”厉子言淡然道,脸上又徒然升腾起一片愠怒,“卑贱之人便该待在卑贱之处,厉府可不欢迎你这类人!”
看来本日当真是早有筹办,统统都安插个明显白白,只等她来自投坎阱了。见碧珠还要争论,慕长歌瞟向她一眼,“既是端方,那便没体例了。碧珠,我们先出来吧。”
“王爷安知厉府不配?”慕长歌轻叹一声,“王爷的情意,长歌领了便是,只是除非到了紧急关头,长歌实在不肯等闲便劳烦王爷。”
待看清来人是谁,丫环面露惶恐,吃紧道:“奴婢偶然冲撞三少爷,求三少爷谅解!”
“三弟的脾气,不是一贯就这个模样么,你又何必在乎。”厉远帆漫不经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