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第一次更调,是因为王爷,第二次,倒是因为蜜斯!”
转头望一面前厅,已听不见春乔的惨痛喊声,慕长歌抬眸,乌黑月色轻柔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,凝成了点点寒霜。
素玉抿唇不言,只淡淡道:“蜜斯既然已晓得了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“主子当真要依了二蜜斯么?如果主子来此的目标被人晓得,百安这边倒是不会将主子如何,怕只怕苍德……”
“你虽是被大夫人操纵,但你若只冲我一人而来,我倒也敬你有三分血性,可你却忍心,将四弟弟那样幼小无辜的孩童牵涉此中,更是残暴夺走了他的性命!”
一件柔嫩大氅落在肩上,不必去看也知是谁。
“不必多言。”祁靳之狐目幽深,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说着,慕长歌眼底又沉了沉,一抹忧色,在那稠密羽睫的掩映下,缓缓划过,“只可惜,四弟弟那到底还是晚了一步。”
浅浅施了一礼,慕长歌眉心伸展,那巧笑倩兮的模样,竟将这如水月色都给比下去了三分。
“我知错了,我当真知错了!”春乔张大的嘴,不断地颤抖着,剧痛令她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,五官都已扭曲变了形。
慕长歌眼底划过一抹悲悯,轻叹一声,还是缓缓起了身。
一尸两命,本也是春乔咎由自取,于情于理,她也不该救。更何况,即便她也对那未出世的小生命有所不忍,也当真已经救不得了。
“此事不是你所能推测,二蜜斯又何必自责。”祁靳之沉声道。
“救、拯救……”春乔爬动着,艰巨地向门口爬去,肚子诡异地垂垂撑大,又垂垂消了下去,一道脓血,顺着春乔爬过的处所,黏黏糊糊蹭了满地……
分岔口,二人一左一右,待到各自踏上分歧的门路,墨竹闪身至祁靳之身后,抬高嗓音。
“如何不来?”
微微一笑,慕长歌那澄彻双眸,悄悄望向了素玉,“那日王爷将避蛊引蛊的的药粉给了你,你为何要在半途将其更调?”
自前厅分开,夜色更加寒凉。
“本王待二蜜斯,向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慕长歌眉心重重一沉,目光凌厉,“你的孩子无辜,那我的四弟弟,他又如何不无辜?你腹内孩儿的命是命,东瑜的命便不是命了吗?”
慕长歌眯起眼睛,目光更加冷凝,“你残暴至此,暴虐至此,我又如何能给你留一条活路,你又可曾为我的四弟弟留下一条活路?”
“可季子无辜啊!”春乔凄楚道,“关键你的是我,与我腹内孩儿无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