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大哥说,有事要同大师提一提么。”二夫人道,“大哥既然如许说了,那必然是要事,一家人怎好不来。”

眼看一场争论要起,二夫人正欲开口,又将声音吞回,悄悄看向慕长歌的方向。

慕东瑜年纪尚小,天然经不起她这一撞,一头便摔了下来,哇哇大哭。

“你父亲要不要纳妾,连我这当家主母都说不得半个字,你又有甚么不当?”

慕文泽要将春乔纳妾?慕长歌悄悄望向春乔,但见她面上模糊闪现了一丝羞怯,打扮仍旧是先前的素净模样,而然那本来空空的耳坠上,不知何时已多了两颗金镶玉的耳坠,打眼一看,便知不是一个丫环等闲能够买得起的物件。

她不信大夫人将春乔弄来慕府,就当真只是为了添置一个能经心折侍她的奴婢。

即便旁人瞧不出,慕长歌心头也一清二楚。

只听大夫人嘲笑一声,乌青了脸,看似安静的嗓音之下,积存着的则是一团愠怒。

春乔虽性子沉闷了些,为人倒是驯良,也才过了不过个把月,慕府高低都与她熟悉了起来。

“晓得的,说她是命好的丫环,不晓得的,还只当是大夫人院里多了个蜜斯呢。”素玉如是说,“对春乔,大夫人倒还没有如此靠近,倒是有些委曲了春乔。”

大夫人对春乔不见多照拂,也并未过分靠近,反倒是胭脂,虽已不是贴身丫环,吃穿用度,竟比先前还要好上几分。

贱胚子三个字一说出口,春乔的头便抬高了下去,强做安然,眼眶却已红透了。那泪盈于睫的模样,楚楚不幸,不要说旁人,就连慕长歌看在眼里,都只感觉教人顾恤的很。

老太爷看上去也很对劲,老夫人反倒有些神采淡淡的,毕竟这慕文贤在或不在,向来也都没有太大辨别。

只是……慕长歌眼底微微一凝,大夫人她为何要如许做?为何要将春乔送到了慕文泽身边?

也是以,慕家的人,明里暗里,总有些架空这母子二人。

孙姨娘一开口,除了二老爷慕文贤,慕家高低,眼角眉梢上,都稍带了那么几分不喜。

不管慕文泽同大夫人究竟有没有过结发伉俪恩爱不疑的密意,起码在人前,这些年,他也老是会给足这慕产业家主母的面子。

而这一回,破天荒的,二房的人竟尽数到齐了,固然二夫人与慕文贤还是那貌合神离的模样,但终归是一起来了。

“文泽,你可不要……”老夫人毕竟还是包庇着大夫人的,“我虽成心让你再纳一房妾室,但你不该有了那宠妾灭妻的动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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