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晴央着明氏要出门探病,明氏直言回绝了,“你一个小女人去了也帮不上甚么忙,倒是格外给沈家添些费事,加上府里正筹办暖丫头的及笄礼,你嫂子少不得请你着力……我已让阿景进宫请太医去看,你要不放心,使唤个丫环跑一趟。庄上捎口信说杏子甜瓜都熟了,这一两天就送来,到时候给沈女人带些去尝尝鲜。”
楚晴非常不解,忠勤伯府妥妥的太子一派,三皇子掺杂出来算这么回事,难不成三皇子与太子结成了联盟?
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,加上不满十六,本身身子骨儿就没长全,一番折腾,大人几近去了半条命,孩子也受了亏损。
而太子,他垮台的时候已经不远了。
固然没有大办,可明氏、楚景、楚晚以及楚晟都送了寿礼过来,连徐嬷嬷也特地进府送了盒叫做蛋糕的点心。
三皇子斜一眼他,不动声色地点点头,停了步子,意态落拓地看着湛蓝的天涯。
桂嬷嬷神采忽地变了,细细回想着,“两次都是在院子里,头一次沈太太还在,沈先生教沈女人写字,趁便指导了六女人两句,然后沈先生就跟大少爷到书房说话了。中饭也是分开用的。第二次,沈先生给沈女人画画,画了不久沈女人就睡了,六女人便没多待……我瞧着沈先生品德高洁,对六女人并不过分之想,就是六女人……我揣摩着六女人是将沈先生当父亲看了。”
言外之意,药物已经没甚么用了,就听天命尽人事,想吃甚么爱吃甚么就给吃点儿,身后事也得开端动手筹办。
“沈女人应当比晴丫头小两岁,本年有十岁了吧?”明氏目露几分怜悯,对楚景道,“你得空拿着国公爷拜帖请周医正畴昔看看……不幸见的,亲娘客岁刚走,这女儿又……”
楚晟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,春季就该考举人了。
楚晴她们闺阁女子不晓得的是,此时的京都已是风云暗涌。
“我也是听翰林院的老友说的,沈在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上衙,又接连好几次求了钱翰林的拜帖往太病院请太医。”
早晨春笑几人在倚水阁的小厨房鼓捣了八个菜,又要了半壶梅子酒,摆了一桌席面给楚晴庆生。
明氏忙问:“如何回事?”
三皇子哑忍多年,听到此事,眉毛不由地挑了挑。
明氏抿唇笑了,“你们不急我急甚么,归正另有好几十年能活,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就成。”
桂嬷嬷笑道:“夫人相看了多少人才选中的王氏,哪能入不了大少爷的眼?老夫人估计盼重孙盼得心肝儿都疼,夫人如何去说?”